此时,甘长老左手的金色弯钩也爆出刺眼的亮光,闪电般飞出,在空中一个转折,带着惊人的气势,刺入浓雾当中。
浓雾中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叫,金色弯钩再次从浓雾中折回,钩尖上带有一点黑色的粉末。一块黑色的令牌从浓雾中飞出,在空中飞舞,画出种种暗含天地至理的线条,无数如墨般的雾气在虚空中出现,沿着线条缠绕在黑色令牌的周围,转瞬便形成了一块放大了无数倍的令牌,这块巨大的令牌稍稍往后撤了一下,随即发出凄厉的鸣啸,带着无比怨恨的气势,砸向甘长老及身后的众人。
这时,甘长老的长袍已经又披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子牢牢的扎在地上,护住身后的弟子,空气的温度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上升,手中的弯钩燃起熊熊烈火,灼烧得空气发出噼啪的声音,甘长老的气势也在逐渐上涨,充斥着山门前的空地。
令牌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飞到了众人的头顶,甘长老大喝一声,瞳孔骤缩,弯钩上挑迎向令牌。
空气中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腾起的尘土遮蔽了众人的眼睛,令牌被轰的抛向了高空,山路上的浓雾翻滚的更加剧烈,渐渐凝结在一起,化作一条千米白绫,闪耀着刺眼的青光,笔直的扶摇而上,向着令牌绞缠过去。
白绫与令牌在空中翻翻滚滚,纠缠不休,两厢交击,不时的发出沉闷的鸣响。
山门前烟尘散去,甘长老的双腿已经陷到了青石板里,石板上满是龟裂的痕迹。手中金钩上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猛烈,却给人一种冰冷冷的感觉,甘长老抬头望向令牌,眉头微皱,无数的灵气沿着手臂传入金钩中的火焰当中,发出嗤嗤的声响,一个小小的火焰符文悄然跃起,同时在令牌的上方,令人恐怖的灵气急速凝聚,形成一个与甘长老身边的火焰符文相同的图形。
小小的火焰符文噗的一声轻响,炸成几缕金丝,四散开来。天空中那个庞大的符文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化作粗大无比的火焰长索,形成一个巨大的囚笼,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牢牢的镇压住里面的令牌。
此时白绫已经缩到了最初的大小,身上气息全无,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藏青色绸带,飘飘悠悠的落到了山路上。
甘长老双目圆睁,张身而起,裹挟着无数的青石碎块跃到空中,身形一闪,便出现在那座囚笼里,举起重锤般的火焰长钩,狠狠的砸向中间被镇压住的黑色令牌。山门前的天地里,仿佛虚空竖立了一座砧板,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甘长老的身影闪烁不定,每一次出现都会将手里的大锤砸向令牌,令牌在甘长老的重击下颤抖,如同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音时时响起,在空中泛起阵阵涟漪,向四周散去。每当与矗立在四周的火焰长索碰撞,长索都会一阵模糊。
黑色令牌在重锤接连不断的打击下,渐渐趋于平静,仿佛认命般静静的悬浮在空中,气息逐渐消失,最终散去。
甘长老从空中落下,将已经暗淡无光的金钩收入怀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挥手散去空中的囚笼,黑色令牌翻滚着从空中跌落下来,砸在山路上,弹起,最后停在了一个扑倒在地,满身鲜血的少年身边。
山门前的众人此刻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移到山路前,向山下望去。
甘长老看着路上的少年,面露疑惑,伸手虚握,好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拉扯着地上的令牌,落到他的手掌里。
手指摩挲着令牌,感受着传来的丝丝凉意,分辨不出是什么材质。山下罗执事快步走上来,在甘长老身边低低说了一声:“柳师兄…”,甘长老神色大变,望向罗执事,罗执事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甘长老长叹一声,说道:“事关重大,不是你我能做得了决定,我必须立刻将此事禀告掌门。”
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接着说道:“等这个孩子醒过来,带他到议事大殿,我等有话要问他。”说完,转身快步走进山门,根本没有理会一旁的众人。
罗执事在甘长老身后施礼,俯身抱起少年,转头对山下惶惶不知发生何事的人群说道:“此次考核到此结束,没有登上山门的既做失败论处,诸位可在三年后另选优秀子弟,我青云门倒履相迎。”说完,微微躬身,领着一脸茫然的管南琴众人返回了青云门。
山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望着几个大家族,希望能拿些注意出来。几家长者略一商量,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各自领回未通过考核的子弟,惴惴不安的离开了青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