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美味,可她却偏偏不给这糕点味道,是为什么?
隔着一泓粼粼清波,柳绿花香中,对岸的女子广袖轻展,裙裾飘飞,轻舞出梨花雨的袅袅清梦。
“好美。”聂远臻顺着沈墨然的视线看去,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赞叹。
他没有特指赞的哪一个,不知为何,沈墨然就是知道,他说的是阮梨容。
岂只是美,秀致温婉的外表只是打开的朦胧飘渺的水墨画卷,惊奇和瑰丽隐藏在厚重的书册里,没有静静地阅读品味发现不了。
沈道:“咱们到对面去吧。”
“这好不好?”聂远臻迟疑道。
“这有什么。”沈墨然淡笑,小城没有大州府的规矩,其实就是京城里,仕族世家的适龄女孩,也不时借着名目与青年子弟们来往。
听说能到对面与女孩子们厮混,一众青年子弟喜出望外,沈墨然话音刚落,呼啦一声,七八个公子哥抬起烤肉铁架和工具急不可耐走了。
“这么急!”聂远臻摇头不已。
“怎么?你不想过去?”
怎么可能不想?聂远臻弯腰,拿起石案上的白瓷盘,里面还有一块梨花糕。
“我今天来就是想寻机和阮姑娘说话的。”聂远臻眉头有些沉重。
“你爹恐怕不会给你娶一个商户人家女儿的。”沈墨然不动声色地要过来他手里官窑脱胎白瓷盘,把最后一片梨花糕拈起吃掉。
“你想哪里去了,这种话不能胡说,没的扰了阮姑娘清誉。”聂远臻摇头,道:“今年是阮家扇的出扇之年,梅贞到了出阁的年龄了,身体却一直没有好转。”
“你想和阮梨容谈谈,通过她跟阮莫儒要今年的阮家扇?”
“嗯,希望购得阮家的檀香扇,给梅贞带来好运,她能健健康康活着。”
沈墨然哦了一声不再接言,在心中默默摇头,阮梨容与聂梅贞是闺中好友,聂德和还是香檀县太爷,阮家扇真能给聂梅贞带去好运使她病体康复,不用聂远臻相求,阮梨容自会求阮莫儒把檀香扇卖给聂家。
阮莫儒不可能把檀香扇卖给聂家的,除非……除非阮莫儒有治好聂梅贞病体的良方。
沈墨然唇角噙笑,糼年不懂,阮家扇传得玄乎其玄,他跟香檀城和宁国上下的人一样,对阮家扇膜拜如神祗,这些年走南串北,见得多识得广,心中已隐隐猜到并有七八分肯定。
——神秘莫测的阮家传家之宝白檀扇,其实只是一把普通的檀香扇。
☆、第四回
阮家扇为何三年才出一把,并不是阮家公开的那般,需由传家宝白檀扇在众多檀香木料里挑出福料方能开工,而是,阮家家主要在这三年里,在众多求购买家中择定下一次阮家扇的买家,然后,密密地妥妥当当地替买家铺路,促成买家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些,是沈墨然的猜测推断,尚没有得到证据。他这些年在外行走,暗暗调查了最近二十四年阮家扇的八位买主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个结论使他万分震惊,他连父亲沈千山也不敢告诉。
盛名之下必招祸端,阮家扇如此出名,宁国中对阮家扇好奇和不怀好意之人不少,为何阮家能近百年平安无事?
沈墨然相信,宁国中识破阮家白檀扇秘密的,一定大有人在,却没有一人说出怀疑,那是因为,那些得到阮家扇的人,无一不成了阮家的靠山。
远的不说,当今圣上的生母石太后,商户之女,却能得到先帝的宠爱,凭的就是所谓的吉祥物阮家扇落在石家。
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本朝丞相夏知霖,更不肖说得,根本就是阮莫儒把他推上丞相一职的。
一个低微的商户女儿,一个落魄的濒死秀才,因得到阮家扇而飞黄腾达母仪天下,敢说阮家扇只是普通檀香扇的人,就等着宁国的皇帝和丞相把他们抄家灭族吧。
阮家扇传子不传女,传婿不传媳的家训,不是重男轻女,而是,要操纵所谓传家宝背后的玄机,深闺长大的女子,如何有那魄力和和行事便利?
沈千山不愿沈家当香檀城的百年老二,又忌惮着阮家的靠山,不敢与阮家为敌,于是,想出了一个得到阮家传家宝的法子——让沈墨然娶阮梨容。
沈墨然沉稳地抬步朝对岸走去,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的父亲,沈家明明家财是阮家的千百倍,为何是香檀百年老二翻不了身,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祖宗,把阮家白檀扇看得神乎其神,先自胆怯不敢与阮家争锋。
他心中已有了使沈家飞跃上一个台阶的计划,只靠着五彩缤纷的泡沫存活的阮家扇,他看不上眼。
“哥,你们过来啦?”聂梅贞与沈丽妍向聂远臻和沈墨然迎过去,阮梨容低垂着头拈捡梨花瓣,对朝自己注目的眼光视若不见。
“梨容,过来嘛。”沈丽妍回身拖起阮梨容,“梨容,我哥和梅贞的哥哥聂大哥。”
“阮姑娘。”聂远臻有些结巴,他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