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小姐的内容也要一同清理干净吗?”
听到这里,顾西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宋安安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正牌女友?”
“大概是两年前吧,周年庆典结束那一次,被拍到了共进晚餐的照片。她的团队似乎一直在利用您炒热度。”
那次晚餐的餐桌上分明还有其他人,经由媒体一拍,加上文字渲染,却俨然成了两人共进烛光晚餐的模样。
顾西泽的眼皮跳了跳,转身将后背倚靠在冰箱上,压下心中起伏,“为什么现在才说?”
“顾总您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需要向您报备。”
顾西泽语塞。
江念跟了他近五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时候换个助理了。
“你负责把这些不实的报道全部清理干净。另外……”顾西泽顿了顿,“宋安安的号码给我。”
“好的。”江念应下。
他是五年前被顾西泽聘来做特助的,就是顾总还在全美顶尖投行做分析师的那段时期。
他负责打理顾西泽周边的大小事务,也最清楚宋安安和顾总的关系。
15年国际经济危机,这场金融海啸席卷欧美,这海啸在国内的金融界倒是不见多大破坏力,出口却是严重受挫,外贸公司首当其冲受到冲击。
宋安安家里的公司,便是国内率先负债破产的一批外贸企业之一。
她的父亲借了巨额高利贷却无力偿还,被捅了刀子在医院奄奄一息,那时宋安安刚出校门,被放贷人逼迫去做上流社会的应召女郎,赚钱还贷。
她第一次陪人出席聚会,便遇到了顾西泽。
他在看清她面容的时候有片刻愣神,很短,转瞬即逝,可宋安安还是捕捉到了。
她知道自己年轻漂亮。
也知道,这是最好的,也是她最后的机会。
顾西泽年轻英俊又多金,这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来。
她顾不上当晚雇主阴沉的脸色,孤注一掷走到他身侧,与他搭了几句话,继而便哭诉起自己的遭遇。
她力求让自己哭得美丽些,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这位商业巨子果然不似传说中那般不近人情,他凝视了自己的脸整晚,最后替她暂付了那笔债务。
宋安安换了个债主,再后来,便签约进入顾氏旗下的娱乐公司还债。
她长得漂亮演技好,和集团的继承人看起来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娱乐公司的高层自然力捧。短短几年,便一崛成为新生代当红花旦。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已经进入顾氏,顾西泽却再也没有主动见过她。
好似那一晚他狂热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她不甘心如此,一次次制造机会,他却再没有露出破绽来,始终矜持有礼,或者说,遥远而疏离。
她早已赚够还清债务的钱,却拖欠着迟迟没有归还。在她看来,那是与顾西泽这样庞大财团继承人的最后联系。
她果决的孤注一掷为她带来了第一次成功,第二次,她决定跳出顾氏,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只有那样,她才能真正与顾西泽平等起来。
合约期未满,她交清违约金,带着签下的债务支票,第一次走进了顾氏大楼顶层。
顾西泽的专属办公楼层。
顾西泽的团队当天很忙,秘书室里的电话响个不停。有人匆匆给她泡了杯茶便再也顾不上她。
她在会客室里整整等了四十分钟,站起来走动时,不防闯进了顾西泽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的案几上放着一本相册,封面已经被人摩挲得陈旧。
她记不清当时的自己怀着怎样好奇的心态去翻开了它,她大概在想,有可能看到顾西泽小时候的照片,哦,或许还能见到他的家人。
结果却仿佛一阵晴天霹雳。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于顾西泽来说是不同的。否则顾西泽这样庞大商业帝国的掌舵人,哪里可能有这样多余的同情心分给她。
可结果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整本相册都是同一个女人的照片,或单人照或合照,一个与她相似的女人。
从稚嫩的少女时期开始,有几张两人还穿着中学生的英伦校服,照片按照时间线的顺序排列,她越长越开,美丽越来越惊人。
她或者趴在顾西泽肩头笑开,露出甜美的虎牙,或者在亲吻顾西泽脸颊的时候睁大眼睛。
甚至还有穿着男式衬衫站在阳台逆光冲镜头微笑的片刻。
他们曾经的关系是她不能想象的亲密。
女人与她的相似程度足有六七分……如果不是坚信自己母亲当年只生了一个,她绝对会认为这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妹。
只是一张脸,她因此得到了顾西泽特殊的待遇。
同顾西泽前面的绯闻女友一样。
她鬼使神差拿出手机把那些照片一张一张拍了下来,再后来,头昏脑涨地匆匆留下支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