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舒夜晚回到郭府的时候,宁王依照承诺将郭裳早早送了回来,至于两人究竟有没有坐不可描述之事,郭舒就不知道了,只是郭裳回来的时候脸上红晕一直没消退,郭舒找了许多理由才搪塞过去。
“咚咚咚——”东宫的大门,此时被陡然敲响。
太子深夜被惊扰,他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却发现朱悦正跪在殿外。“殿下,殿下不好了,天牢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你慢点说。”太子不以为意的说道,他对朱悦大半夜来打扰自己美梦的事情非常的生气,却也明白,朱悦是真的有事找他,所以,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禀,禀告殿下,冯承县主在狱中自尽了。”朱悦完全不敢看太子的眼睛,他只好低着头,等待着太子怒火。
“你是说冯承县主,她怎么会出事,你给我说清楚一点。”太子又惊又怒,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冯承县主是仙逝的其安侯的长女,也是独女,其安候当年在围场,为了救被受惊的鹿群围困的越帝,而惨死于鹿蹄之下,越帝感念其安候的救驾之恩,特意封了其安候的独女为冯承县主,以彰显荣宠,虽然只是县主,但因为这位冯承县主本身性格讨喜,越帝当年特意亲自调了一位女婿,就是文卫伯的次子,虽说是次子,可才情也是名满京城,这个两个人也是当年的金童玉女。
但是,这位次子如今,却被朱悦以通敌为名头,抓进了大牢里。这件事太子是知道的,也是他授意的,当时的他,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当时,我们正在审问他,可是那个秦岩声死都不开口,也不画押,我们实在没办法,就,”朱悦怯怯的看了一眼太子,似是又壮了壮胆,说道:“就用了些手段,可,谁知县主突然带着人硬闯了进来,其实也就推...推搡了两下,谁知她站不住,就,磕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不在场,殿下,这事儿,盖不住了,县主事先就告诉了巡检司,说是天牢外有械斗...”
“行了,”太子挥挥手,“你不用再说了,”太子抽动着嘴角,“这件事我来处理,你现在回府,就当做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会叫人将东西都处理干净,”随后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朱悦,眼神如刀,刺得朱悦缩了缩脖子。
“来人,叫李郎中过来。”太子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开了口,这让一直沉浸在东宫阴沉环境中的下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冲向李府。
李念存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衣装,就被连推带搡地推进了大殿里,弄得李念存云里雾里的,可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太子走过来,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李念存避开了这个大礼,“不敢不敢,微臣怎敢受殿下如此大礼,殿下真是折煞微臣了。”
太子顺势收回了礼,他本来也没想要怎样隆重地对待李念存,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太子随即将此时的困境一一说出了出来。
李念存心头一震,原以为郭舒不过是臆想出来的,没想到机会现在就来了。如果说这些事情的时间一开始就是被人算好的,那么,郭舒的出现,就是单纯为了提醒这件事情,她这是在逼我站队。假设从一开始的紫金观,到现在,背后的推手就是她,那么,她所支持的人,就是楚王吗?太子明显已经失势,那么现在选择他,我就成为了太子唯一的靠山,只要太子能熬到登基的那一刻,那我的前途,可是光明...
只一瞬间,李念存脑中念头千回百转,口头却又不慢,回道“这件事情其实已经遮不住了,一个县主无缘无故死在大牢里,陛下一定会去亲自过问,只要稍微一查,殿下在大牢里的事情一定会被翻出来,到时候,三司会审都是轻的...”
“这我知道,”太子急切的打断道:“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太子的焦急,落在李念存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个太子,简直毛躁不堪,难担大任,却连礼贤下士的样子都做不到,不够沉稳,一出事,连最基本的冷静都做不到,病急乱投医。若是放在以前,到时更容易控制,可现在,形势几乎是一边倒,楚王在一旁虎视眈眈,罢了,还是看看小姐下一步的动作吧,连冯承县主身边都插了人,难保这东宫就是干净的。
想到这里,李念存的脑后冒出细密的汗,他仔细想了想自己有无失言之处,又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所以,殿下,若是张凌那件事没出,殿下自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以殿下如今的光景,怕也难了,殿下,巡检司已经进入天牢里,朱尚书已经保不住了,殿下,这一点,你可要清楚。”
我当然知道保不住了,还要你来说,找你来就是抛个好处给你。太子愤愤地想着,言语上也并没有再客气,“自然清楚,只是朱尚书一停职,刑部的事全靠你了,有些事,朱尚书能做,你也能,明白吗?”
这话的意思是朱悦能做尚书,李念存也可以,但朱悦替太子做的那些事,李念存也得跟着做。太子趁着这个机会仍然想把刑部牢牢抓在手里,李念存了然于心。他细细分析了太子手中的势力,陈家依旧是太子的靠山,宫中还有皇后,太子最近虽有失宠之态,但毕竟未伤及根本,若是能赢的太子信任,扳倒之时,也能更加得心应手...
念及此,李念存拱了拱手,说道:“微臣明白,池鱼之殃,难免波及,微臣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