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杀手。”
“有办法吗?”长铭一阵见血地问道。
行晟沉默片刻,复而起身取剑,对另外两人道:“我去寻顾大人,你们在此等候。”
“我也要去!”长铭连忙拦下行晟。
“不行。”行晟断然拒绝,“你是营长,又是大军长的卿子。现在盯着涧河谷的眼睛只多不少,现在冒然动作,岂不是让大军长雪上加霜?”
“可我什么都不能做吗?!”长铭加重了声音,颇有训斥行晟的意味。
“你自大理寺牢狱出来之后,做了什么吗?”行晟反问道,“维持宁武现有的平静,就是你最大的功劳。”
长铭没有应答,转身回了屋后。
“连大军长所言都置之不理?”行晟诧异道。
“兹事体大,圣上今日……”顾小舞亦是惋惜道,“逸景虽有补救之法,可也只能说与花辞树,便是指望花辞树公正无私,在事成之后愿意美言几句……”
“怕是大军长活不到那个时候。”行晟坦然说道。
顾小舞不得不点头。
“可有办法再拖延一些时日?”
“你有办法?”顾小舞反问行晟,“可想而知,明日圣上桌案上之弹劾奏章少不得铺天盖地,罪名自然千奇百怪……”
“这些人当真无所事事!”行晟自暴自弃地恼怒。
顾小舞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行晟一愣,一头雾水地缓缓道:“这些人当真无所事事……”
“尚有一法,愿可拖延,幸而甘标还是个有名无实的户部尚书。”
“大人何意?”
“此事交由花辞树接手,圣上心中尚存犹疑,是甘仪一力担保……”见行晟狠狠拧眉,顾小舞也不再多作解释,而是道:“时间紧迫,你为本官走一趟,将那些由甘标改换门庭而来之人速速寻来!”
“下官这就去。”行晟也决意不问,但凭吩咐。
“逸景的罪名罪证收集如何了?”甘仪入了相府便急切催促曲璃萤。
“下官等尚在整理收拾,今夜定能完成,明日尽数上奏,逸景难逃一死!”曲璃萤面上难得偶尔一展颜,近日多事烦忧,可也总算等来了时机。
“甚好!此事宜早不宜迟,便是要火上浇油,才能恼怒圣上,必杀逸景!”甘仪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叮嘱道:“加派人手,盯住顾小舞,莫要让她有机可乘。”
曲璃萤不解道:“她还能掀起风浪?朝中谁人不知她同逸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凡有所察觉之人,都知逸景必死无疑,她理当明哲保身,装聋作哑才是。”
甘仪似苦笑似无奈道:“如果她可以常理衡量,是不可能成为如今的吏部侍郎。她本就是个绛元。”
听得甘仪提醒,曲璃萤立时面色肃然,急匆匆出门去。
这厢曲璃萤才出门,那头就听得崔树火烧眉毛来报:“有人弹劾花辞树,言明他同谦则公主私情未了,不宜负责胡莽公主一事!”
“谁敢如此妄为!”甘仪怒极骂道。
“何止一人两人,那奏章在圣上的桌上已堆积如山,下官留意了,都是甘标的门生旧识……”
“甘标?”甘仪断然摇头,“你被蒙蔽了,自洛江红一事之后,他早已是徒有其表,其势力被顾小舞与本相瓜分干净,如今不过是光杆司令,此番是顾小舞暗中作祟,只是尚且不知她意欲何为。”
“总而言之,陛下现在就要见您。”
甘仪奉命到了皇宫,果然见了顾小舞,依礼拜见天子之后,便说起此事。
“朝中亦是多人反对……”天子微微皱眉。
甘仪心中略有犹豫,可抬眼便见顾小舞讥笑地挑起嘴角。
“陛下”,甘仪上前行礼道:“可是只有花辞树一人可选,若是他另存私心,陛下尽可将其捉拿治罪,眼下已是千钧一发之际,不该再举棋不定,错过良机,后果不堪设想。这等弹劾之人,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干扰圣听,还望陛下明鉴!”
顾小舞亦是从旁劝道:“宰相大人所言不差,值此万分危急之际,尚且有人闲言碎语,不过是眼见花参将功勋卓著,心怀嫉妒,故而有此小人之言,以公事之名藏怀私之心,却也一无是处,陛下莫要轻信此等人言。”
甘仪恶狠狠地瞪了顾小舞一眼,终是气急败坏地回了相府。
崔树迎上前来问他此事如何,甘仪不由得愤愤道:“顾小舞这厮无风起浪,本相一时不防,为她先发制人!”
“大人何意?难道明日……”
“弹劾依旧!”甘仪断然道:“此时不除,何来这天赐良机!他司福罗逸景又不是花辞树,本就是戴罪之身!”
崔树反而心有不安。
翌日,顾小舞收到宫内侍从传信,便适时前往皇宫见驾。
果不其然,圣人桌案上的奏章比起往日要多出不少,万幸在于圣人神色淡然,似有所思。
“何事禀告?”
“臣……”
顾小舞甫一开口,便为侍从急报打断。
“报!——宫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胡莽远来的公主,求见圣驾!”
“你说什么!”天子亦是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如何来得这样快?!”
“这……”侍从无以应答。
天子转而问起近在眼前的顾小舞:“为之奈何?”
“陛下稍安勿躁”,顾小舞从容行礼言道,“臣敢问是几人前来?”
“只有一人。”
“只她一人?你们不曾向她索要金册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