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纛还是一如既往的三更起床,在力堂劈柴练完刀后,便走到厨房拎起装有三个馒头的小包,又在灶台摸到一小瓶酒,将一颗丹药服下,开始了漫漫长跑。
唐傲侠的筑基方式与众不同,最注重长跑和水下训练,长跑不用说,是锻炼人的耐力和肺活量,而水下训练则能最大程度激发人的潜能,至少李纛是这样理解。
其实李纛心里还在纳闷自己学的武技不和内堡弟子一样,但是想到自己是外来户也就释然了,毕竟自己不是嫡系子弟。
唐傲侠给他布置的功课是每天跑步二十五里,可是从力堂到神机山下嘉陵江畔是十五里,来回就是三十里。
李纛在跑至目的地后便下水练刀。大半个时辰后,他在水底隐隐听见一阵杂沓的马蹄声,有不少骑马人从小河畔经过,他藏身在水下,骑马之人看不见他,不过李纛有点奇怪,这里是嘉陵江的一条支流,很少有人经过,更不用说大群骑马人经过。
这时,一千刀也正好劈完,‘哗!’的一声,唐纛浑身酸软地从水底钻出,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又冷又饿,快步走到放衣服和小包的大树前,伸手进树洞,不料却摸了一个空。
李纛愣住了,他练武三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放在树洞的衣物和小包居然没了。
他蓦地转头,向远处那群骑马人望去,只见百步外,那群骑马男子中有人拿根竹竿,竹竿上正挑着他的衣服。
李纛心中焦急,拔足追去,可刚跑了几步,他便从地上拾起装早饭的布包,这个布包跟了他两年半,是晓霞姐姐在灯下用唐纛的旧衣服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那曾密密麻麻经让他感到无比温馨的针脚已被马蹄踩得肮脏不堪。
还有三个馒头也被扔在地上,被马蹄踩烂,这是唐苴昨晚特地给他准备的早饭,妞妞的一番心血就这样被这群浑蛋践踏了。
一股怒火在李纛的心中燃起,他捏紧刀柄,拔足之时却本能地犹豫一下,对方是十几人,个个高马长剑,他只是一个十三岁少年,这般去争斗,只怕衣服要不回来,反受其辱。
就在这时,他忽然若有所感,一扭头,在树林深处的五十步外,唐傲侠不知何时到来?正冷冷地看着他,他的两道目光冷得就像冰箭一样,直戳李纛的内心,让他无比羞愧,也激发了他内心的勇烈。
大丈夫临战怯敌,真是懦夫!他狠狠一咬牙,拔足追了上去。
李纛健步如飞,待他看清目标之际,却发现非常尴尬,因为他们的衣着标志是敏堂弟子,为首的竟然是杀手组头目师尊唐傲侠的二儿子唐无乐。李纛内心犹豫了,难道师尊没看见他儿子唐无乐?
唐无乐自从奉命追杀叶凡,因保护唐小婉被霸刀重伤,救治回唐家堡后,在药堂的护理下,侥幸捡回条命。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伤好以后,唐无乐又恢复了唐家堡“小霸王”的本色,每天端着个鸟笼,牵着他的獒犬大黄,然后穿着靓裳,在唐家堡做起欺负非唐家嫡系子弟的事情。
又是一年初春时节,有不少唐家集外堡年轻男女会结伴在前来踏青春游。
唐无乐和他的十几名小弟当然不是来赏景,他们是来猎人,这个时候江岸畔的游人不会多,一些热恋中的年轻男女喜欢躲在人烟稀少处卿卿我我。
唐无乐最喜欢做这种事情,把这些恋人抓住,美其名曰:捉jian,把他们衣服剥光,捆绑起来凌、辱一亵-玩。因为他是内堡嫡系子弟,爷爷是大长老,父亲是长老,他亲叔叔又是管理唐家商贸交易的大管事,就是说唐家集外堡的经济命脉在他叔叔手里,再加上他本身武力不弱兼之唐家堡的规矩就是--强者为尊,被欺负没本事反抗你活该。
唐无乐刚才从李纛练功的僻静处经过,就是来找热恋中的男女,没找到猎物,他的一名手下却发现了树洞中的衣物。
他们把李纛的衣服当旗帜,挑在竹竿上哈哈大笑。
“老大,这把伞盖感觉如何?”
唐无乐身材高挑,不魁梧,但强壮,约二十五六岁,眼神阴鸷,相貌凶狠,他回头瞥了一眼李纛的衣服,嘿嘿一笑,“我说小伍子,你有本事给我弄顶真的伞盖来,别他娘的拿着叫花子衣服来损我,”
言语未毕唐无乐惊讶地望着前方,只见前方十步外站着一个半大小子,光着身子,手中拎一把刀,凶悍地盯着自己。
他对这野小子倒有点兴趣,在马上笑问:“小子,你是想拜爷爷我为师吗?”
他回头和众人对望一眼,一起大笑。
“把衣服还给我!”李纛一指竹竿上的衣服,冷冷道。
“哦!原来这身猴儿衣是你的,我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从哪只野猴子身上扒下,塞进树洞里。”
唐无乐忽然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指着李纛大喊,“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只野猴精!”
众人再次轰然大笑。
“把衣服还我!”李纛依然冷冷道。
唐无乐心中惊异,这少年竟然不受他的一点影响,要是别的孩子早跳起来大喊,‘我不是野猴子’,这少年对他的讥辱置若罔闻,倒是有点名堂,他眼睛眯了起来,回头问:“你们谁想去耍猴?”
“我去!我去!”
所有人争先恐后举手,唐无乐一指挑竹竿的男子,“小伍子,野猴衣是你发现的,就由你去吧!給爷爷耍得好看点,有赏。”
叫小伍子的男子翻身下马,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