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当然是自己打的。”李纛指了指自己背上的弓箭，淡淡道，“你要是不要，要的话就给个价，不要的话，我就另外再找一家店。”

“要，要，要！……”老掌柜赶紧满脸堆笑，拉住了李纛，只是眼中的惊疑还是难以掩饰。真是后生可畏啊！

“让我瞧瞧啊，让我瞧瞧啊。二十一只兔皮、十只狍子皮、二只貂皮，还有一只狐皮，一头狼皮。”

老掌柜一边清点着，一边迅速的给出了报价：“二十一只兔皮我可以，狐皮八文，狼皮八文，总计八十二文，你看怎么样？”

李纛眼皮一跳，虽然知道他一张生面孔，看起来又年轻，价格上会被打压，但是三十多张皮毛加起来居然都不到一两银子，这还是大大出乎李纛的预料。

“掌柜的，这个价格……你是在开玩笑吗？”李纛沉声道。

“小哥，不是我打压你的价格。你看你的兔皮，大半都被射坏了。这样的皮毛是很难卖出去的，我总不可能所有的价格都一样吧？獾皮不值钱，貂皮……我做生意总要赚点钱吧。至于狼皮，灰色的狼皮根本就不像其他的皮毛那么畅销，……天地良心，我给你八十二文钱绝对是良心价，一文都没赚你的。”老管柜苦着脸，一脸为难道：“而且，你的量很大，要是卖不出去，我们就要承受很大的风险，不得不考虑啊。”

“哼！奸商”李纛冷哼一声，指了指老掌柜没提过的“白狐皮”，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这张完整的白狐皮至少价值都在一两银子以上，你要是卖出去，至少都在二两银子以上，利润利极可观。另外，完整的皮毛和不完整的皮毛也能是一样的价格吗？”

老掌柜当场就变了脸色，李纛所有的皮毛里面，兔皮、獾皮、狼皮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唯独这张白狐皮是最值钱的。他说来说去，唯独不提这张白狐皮，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八十二文钱看起来很公道，但其实恰恰是最大的不公道。

“一张狐皮一百五十文，二十一张兔皮六十文，八张獾皮依旧八文，貂皮十二文，狼皮依旧算八文，总计二百三十八个铜板。”李纛一气呵成，不容置疑道：“你如果同意的话，我们这就成交，而且，以后我能给你提供稳定的货源。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大不了多花点心思，多跑几家店铺，相信应该没有问题。”

老掌柜目瞪口呆，李纛算出的价格，完全就是这些皮毛的真实售价，丝毫不差，连利润大都是如此，完全是正经的市场行情。开店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年轻人。李纛却没管那么多，见老掌柜没反应，抓起桌上的皮毛就走。

“等一等。”老掌柜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叫道：“我同意，我同意，……成交，成交！”开玩笑，有谁会嫌钱多。而且，这批货对于想在年前赚一把的掌柜来说正愁没货。当然，对于老掌柜来说，他最看重的还是李纛的承诺——一个稳定的货源。能赚第一个八十文就能赚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这才是老掌柜答应的这么爽快的原因。

“小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厉害的人。……这里二百三十八个铜板，按照你的要求，其中一百个铜板换成银子，全部在此，您清点一下。”老掌柜提着一个钱袋递了过去。

李纛只是看了一眼，就收紧了钱袋。一百三十八铜板加上十两碎银沉甸甸的，比之当初族里给的那几两奉银何止多了十倍。“现在，终于不用再看族里的脸色了。”李纛心中松了一口气，打定主意晚上的时候交给唐晓霞。从皮毛店出来，背弓向深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