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些不知所措。
韧子便道:「也是,没有急事谁大半夜开直升机啊?闲得慌啊?像我这种没头脑的也做不出这种事。」
顾晓山噎了一下:「嗯,话也不能这么说……」
韧子想了想,点头说:「嗯,也对,我什么事做不出来?」
「噗嗤。」顾晓山忍不住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将手放开,往椅背上摊了,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才发现酸痛无比。最近确实挺累的。最近确实肩上都是负担——工作很忙,飞机、火车、越野车,最近都坐过一遍了,脚下都是颠簸奔忙的,心里又是想念着郁韫韧的——不是那种寂寞夜里要打电话的想念,不是那种喝了两杯杯里空空就想约的想念——并不是这样的、轻浮的、想念。
那样的想念,他很习惯,也很容易对付,毕竟他也是谈过不少情人的。
轻浮的想念,像是偶尔漂在水面上的落花,他可以写意地抔起它、作惜花之态,也可以无情地看着它顺流而下,流水落花。
他尽管做一个浪荡的诗人,随心所欲。
与那轻浮飘零相对应的,是像古诗里说的「春心浩荡」。忽晴忽雨都无准的,花村无月路全黑的。是他荡不出去的、走不远的死胡同。稍有不慎就摔个满身泥,怎做他的fēng_liú诗客。
第46章
韧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晓山,顾晓山的表情太过复杂,对他来说很难解读。他只能做出推测:「说起来,你是不是在恼我?」
韧子看起来却永远非常无辜,这真是恼死了个人,又叫人恼不起来。
怒恼是没有了,心里那一团感情依旧乱糟糟。
顾晓山以无奈的语气回答:「不,没有。我没有恼你。」
「我看小山哥似乎不是很开心啊?」韧子想了想,问道,「是不是我打扰你的工作了?」
韧子很习惯地从自己身上找问题,顾晓山也很习惯地安抚他,告诉他身上没有问题:「不,我的工作很无聊,有你正好。」
韧子便又振作起来,托着腮,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说:「这山里应该是挺无聊的。我觉得你们顾氏要多开发些厉害一点的设施啊,比如赌场什么的。」
顾晓山答道:「在考虑呢,可赌牌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说着,顾晓山顿一顿,道:「谈工作做什么?说点有趣的吧。」
韧子却还想说工作的,平时他问顾晓山工作的事情,顾晓山都不太爱跟他解释。难得这次顾晓山露出一丢丢愿意跟他正经说话的意愿,韧子不想再掉回他们熟悉的琐碎的话题里。所以韧子继续说:「是吗?我看你就挺喜欢工作的啊。你应该很久没放过假了吧?我瞧着你的工作强度比我哥的还大。起码我哥还有两天休假的呢。」
顾晓山便答:「那不一样。咱们顾氏上市之后的事情还是很多的,而且还有一些海外扩张的计划。郁氏在这方面已经是比较平稳的了。」
「呿,小时候我爸也是这么说的,现在老哥接手还不是一样忙,一样有扩张计划。」韧子根本不买账,「倒是叔总看着好闲哦,还能在c国度假呢!」
「他哪是度假?也是工作吧。」顾晓山笃定地说。
韧子瞪着眼睛说:「你怎么就知道了?我跟他一起过来的,我还不知道,就你知道了?」
顾晓山笑道:「确实是我知道。因为他是来跟我洽谈赌场的事的。他们能拿到赌牌。这儿的猎区也都是他们出枪的。」
韧子一怔,又问道:「叔总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顾晓山笑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叔总是情敌啊!
——韧子刚刚想起来这么一件事。
对啊,叔敬仪是他的情敌吧?
他怎么老和自己情敌关系搞那么好啊?
不过……不过这样也挺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我就想了解一下啊。」韧子理直气壮,拿起了长兄教他的说辞,「我和你二十多年朋友,难道问一下都不许了?」
顾晓山噗嗤笑了:「许,许。但你没想过,我是你二十多年朋友,又关他叔敬仪什么事?」
韧子便说出心里的疙瘩:「他是你相亲对象啊!你看,你们刚相亲不久呢,就一起过来c国了,还一起到这鸟不拉屎山里了,是约好的吧?」
「是约好的。」顾晓山说,「不是说了赌牌的事吗?还有我刚接手这儿,要商谈猎区枪械供应的一些问题。」
这个也是叫顾晓山挺头痛的。和叔敬仪这样的人谈合作,也挺累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叔敬仪在某程度上是一类人,总想从合作方那边咬下一块肉。然而,叔敬仪在c国树大根深,恐怕这回得是他被咬下一块肉。
顾晓山烟瘾又犯了,可室内不能吸烟,他便用力地咬了咬后牙槽,看着眼前认真戳牛排的韧子,心想:咬一点肉就一点肉吧,别是叼走这个就成。
顾晓山又说:「你很好奇叔敬仪的事情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