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又往西走下来。一看前面是灯光照耀,远远有一座戏台。李如珪一指前面,说:“这儿还有一座戏台呢!咱们看戏啦,哈,哈,哈!”大家挤过来一看,这座戏台很大,上面是奇灯异彩,前面挂着一块小横匾,上头写着是“蹴球台”。台的幔帐上,有四个字是:“以武会友”。这时候在台上正有两个人,是全身的紧缠利落,一边一个在那儿练球儿,这个人把球儿踢过去,那个人又把球儿踢过来,什么“苏秦背剑”啊,“进步鸳鸯脚”啊,踢得这球儿好像一条白线儿似的。台下头看热闹的人齐声叫好。
哥儿几个又往后面一看,见台帐的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后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旁边有四个仆人伺侯着。就见台上头这两个人把这场球儿练完了,在旁边一站。这时坐在椅子上的人朝着台下头众人说:“诸位!每年我是前半夜摆灯虎儿,后半夜是摆蹴球台。这二位是我的球把式,是先叫他们练一练,咱们大伙儿瞧一瞧。要是你们也有会练的,也可以请上台来练一练,我这里是以武会友”。
秦琼说:“这个球儿,我还是真没玩过”。柴绍说:“这不算什么的,当初我也玩过这个球儿,今天瞧见了,我又旧技复痒了。我上去也练一套,给他们瞧一瞧”。哥儿几个都说:“你上去练一套,我们瞧一瞧!”柴绍一时的高兴,走到台旁边,顺着木梯儿上来。向这公子一抱拳,说:“公子!”那人说:“啊!这位公子,您也会蹴球儿吗?”柴绍说:“我也练过两天,要借您的这台,献献丑”。
说着,柴绍把大氅一脱,混身上下,紧缠利落,说:“烦劳您把行头给我吧!”有人说:“您接着”。就把球儿扔了过来,柴绍抓住了球儿,面朝前,把球儿往台板上一拍,练了几手:金丝缠腕、二郎担山、白猿献果、张飞蹁马、独龙戏珠……。就瞧这个球儿随着人转,转这么一台。行家子一瞧,就知道他下过几年的功夫。外行人一看,就好像这个球儿粘在他的身上一样。看热闹的人连声地喝彩,不住地叫好儿。
柴绍练了半天,忽然间把球儿拍欢了,用脚尖用力一挑,这个球儿“腾”的一下儿,起到台上天井子里。他往前一上步,前腿儿弓,后腿儿绷,等着那球儿下来,一回头看准了球儿,用后脚掌把球儿又踢上去,撤身还原,把球儿接在手中,这手功夫叫“倒踢紫金冠”。柴绍笑着对大家伙儿说:“诸位,我献丑,献丑!”大家伙儿是齐声叫好说:“好呀,这个行头可练绝啦!”柴绍来到桌子头里,把球儿放下,说了声打搅,穿上了大氅,由木梯儿下来。大家也就一哄而散。
却说秦琼一班豪杰,遍处顽要,忽见百官下马牌旁,有几百人围绕喧嚷。众豪杰分开众人观看,却是个老妇人,白发蓬松,匍匐在地,放声大哭。伯当问旁边的人:“这个老妇人,为何在街坊上哭?”看的人答道:“列位,你不要管他这件事。这老妇人不知世务,一个女儿,受了人的聘礼,还不曾出嫁,带了街上看灯,却被人抢了去”。
秦琼问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擅抢民女?”那人道:“没有人看见是谁,不过猜想就是右屯卫将军宇文大人宇文化及的公子。”秦琼问道:“为何这般肯定?”众人答道:“就是他!那公子他有一所私院的房屋,畜养许多亡命之徒,都是不怕冷热的人。见有姿色妇人,不论缙绅庶民,都要抢去,百般淫污.他们的父母丈夫,会说话的,次日进去,婉转哀求,或者还他.不会说话的,冲撞了他,即时打死,丢在夹墙,除了他还会有谁?”
这个时候,秦琼把李靖之言,早丢在爪哇国里去了,却都是专抱不平的人,听见说话,一个个都恶气填胸,双眸爆火,叫那老妇人:“老人家,你将刚才之事且说一下,或许我们可以帮的上忙!”
老妪道:“老身姓王,住在城外,领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儿,小名琬儿,进城看灯.我那女儿生得美貌,进城不久,就有一班少年跟随在后,挨上闪下.一到大街,蜂攒蚁聚,身不由己.我们母女,各各惊慌.不期到了一处,老身我被人一挤,再回头看女儿时,已经被人用黑布罩住全身,我大声呼救,无人敢于搭理。我赶紧挤过去想要救我女儿,哪知被人一推,跌倒在地,再看我女儿时,已经不见人影,我到处寻找,哪分的清东西南北,这回找不到我的女儿,我就去死!”
秦琼对老妇人说:“老人家,你切莫自寻短见,这样!......”接着趴在老妇人的耳边小声说:“待会你到明德门门口去等着,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办”。老妇人闻言磕头如蒜捣,秦琼众人赶紧扶起。秦琼说:“老人家,赶紧去吧!”老妇人哭着走了。
秦琼众人在街上四处寻找,看见一个不三不四的,上前也不答话,抓过手臂就提将到一僻静的地方,那人负痛,已经不能言语,秦琼略略松些手劲,劈头问道:“想要活命的就老实说!”那人猛见来头,吓的面如土色,头点个不停。
秦琼问道:“你是不是宇文家的人?”那人说:“小的不是!我真的不是!”秦琼吓唬道:“既然你不是,那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那人说道:“回好汉的话,我呢其实是那个......”说着用几个手指比划说道:“也就混口饭吃!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秦琼说:“那你知不知道宇文化及的家在哪?”那人说道:“知道知道!”秦琼从怀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