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把见面的地方定在咖啡馆,就只是想好好吃一顿早饭,顺道听她汇报一下这半个月来的工作进度。
完全恢复了的身体像是又回忆起半个月前的高强度的痛苦折磨,从雪山之巅连滚带爬的一路摔到山脚还不够取悦他的龙心的吗?
莫非还真要把她丢去荒岛,上演一个月的野外求生才能让习惯了在生死边缘寻找快感的上位者满足?
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想。
原本安静的咖啡馆外头忽然响起来震耳欲聋的独属于直升机的旋翼转动声。
林图整张脸都绿了。
在方所充满愉悦的目光中,她难以置信的扭过去半个头。
已经取得航运许可证的私人飞机稳稳的落在了咖啡馆外一直被她当做市政财产的草坪之上。
林图甚至怀疑,接下来是不是还会有摄像机推出来,然后一群人哈哈大笑着告诉她,“林女士,恭喜你,你刚才的蠢样已经完全被拍摄成了惊吓真人秀节目”。
“走吧。”
方所留了半杯咖啡,重新拿起自己的外套。
林图失语。
她发现在工作之外,她根本就猜不透这个名叫方所的男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方所愉悦的笑容中,林图惨白着一张脸,跟在他后头登上了他的私人飞机。
一个半小时之后,在一万英尺的高空,她被人跟方所牢牢的绑在了一起,根本就没给她说不的机会,在“三、二、一”的倒数声中,被方所带着,从机舱里跳了下去。
22,杀毒器
1
被方所带着从一万英尺的高空双脚悬空的跳下来,林图只想放声大叫。
云层很厚,可却没有实感。
广袤的地平线在太阳的照映下模糊成了金灿灿的一片,原本遥不可及的山河湖泊因她的不断靠近而逐渐现出了自己的棱角。
林图的尖叫声只悬在嘴边,便被吹拂过她脸颊锐利好似刀锋的寒风给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头。
恐惧,战栗,是把性命完全托付在别人手中的惴惴不安和惶恐。
她哆嗦着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绑好的系带,确保方所不会在半途解开安全绳把她直接无伞丢下去,这才拼命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慢慢将四肢舒展成了跳伞前,临时教练教导给她的样子。
林图的心脏在自己的胸腔里拼命的跳动着。
跟蹦极时不同,此刻的她因为绑上了两个人的体重,几乎是以无法预估的速度在不断贴近着地面。
她拿不准身后那个哪怕徒手攀岩也不给自己系整套安全设备的疯子究竟会带着她怎么玩。
会不会半途降落伞忽然出了事故?
会不会在半道上刮起了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邪风?
会不会,他错估了完美的开伞时间,导致最终两个人直接在地面上摔成两个肉泥?
林图不敢再想更多的可能,眼角的余光瞥见方所随意搭在她身侧的左手,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腕,将上头的压力表拽到了自己跟前。
“……”
第五次查看腕间压力表的方所被林图这个突兀的动作给惹笑了。
他数着秒,将被牵制住的左手从林图的掌心里抽出来。
身后的降落伞被他熟练的抽开,悬空的两个人被鼓起来的降落伞拉扯得在半空一个颠簸。
林图轻飘飘的身子像是瞬间感觉到了腾云驾雾般的虚无感,方所已经在她身后将她轻轻得半揽在怀中,炫耀般的向她展示这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你看。”
……
吹拂在脸上的风不再带着云层之上吃人般的凶恶。
林图晒着软绵绵的太阳,卸下对方所的偏见,重新用眼睛捕捉这个在她跟前生机勃勃存在着的地球。
蜿蜒绵长的公路在层次渐染的深冬山林间都被细化拉成成了一条并不美观的灰线。
站在公寓顶楼俯瞰时繁华好似人间银河的城市在自然的映衬下渺小到甚至都不如一个小小的火柴盒。
闪耀着的湖泊波光粼粼,宛若绿色的山川巨龙身上耀目的鳞片。
地平线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