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芳飞面色凝重,右手疾转,一道道闪电般的剑芒似开花般在他身前浮现出来。然而房呈君却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雕虫小技!”右掌疾推,排山倒海的掌劲迅速击溃了韦芳飞的剑气,又与韦芳飞横在胸前的雷吟剑撞在一起。
“嗤~”
一声轻响,韦芳飞手腕一颤,身子虽然没有后退,却又像是吃了一点暗亏。而这个时候,陈涵宇,杨啸成和蓝益庭三人也是从三个方向杀了过来,三把明晃晃的兵刃分别对着房呈君的脖颈,后心和下盘颤动,隐隐将他周身都罩在其中。
房呈君头也不回,左手朝后一抓,将蓝益庭的流霜鞭抓在手中,同时右腿朝后飞踢,破空声随即响起,接着便是腿劲与兵刃的撞击声和杨啸成的低喝之声。陈涵宇步法挪动,凌波微步施展开来,房呈君先是右手挥出一道指劲,不想陈涵宇已经转到他的左手边上,于是他将蓝益庭的流霜鞭猛地一扯,那鞭便被拉直开来,直接撞上了陈涵宇的昭雪剑。
这般缠斗了数十招之后,四人始终寻不到突破口,而房呈君越战越勇,竟隐隐有压制四人的趋势。却见他一双肉掌,时掌时指,或推或抓,尽是凌厉狠辣的杀招,与他正道中人的身份大相径庭。
再斗个数十回合,陈涵宇乘隙逼近身子,昭雪剑悄无声息地幻化出无数剑花,隐隐罩向房呈君后颈。
即便没有剑气的呼啸声,可房呈君作为一个绝顶上品的高手,感官何其敏锐,一下子就判断出陈涵宇的剑势走向,右手反打一指,欲以指劲破开剑花。
见房呈君这般托大,陈涵宇眼中寒芒一闪,忽然左手向前探出,朝着上下左右凌空虚拍几下,接着握拳轰向房呈君的后心。在这一瞬间,只听风声疾走,方才聚在他身前的剑花忽然扩散开来,化成数十道剑气,先是向着周围散开,接着像是被线拉扯了一般,忽然又调转头来,四面八方地射向中央的房呈君。而陈涵宇的拳劲更是紧随而上,万象十八拳发挥到了极致,如天外流星般呼啸着朝目标轰了过去。
这一着着实是出了房呈君的意料之外,他知道陈涵宇会一种可以随意改变剑气方向的剑法,但没想到陈涵宇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施展。更没想到陈涵宇的这招在经过其改进和加强后,竟然能一下子转移数道剑气。现如今剑气四面八方而来,间杂着还有杨啸成,韦芳飞和蓝益庭三人的进攻。这么一瞬间,房呈君竟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忙不过来,不管往哪个方向躲避,抑或格挡,都会受到其他方向剑气的伤害。
而且看这每一道剑气,似乎威力都不弱,即便以房呈君这般深厚的护体真气,也不敢说就能硬抗陈涵宇的剑气。
“臭小子,那老夫就先杀了你!”房呈君一声怒吼,双脚一蹬,在身子飞起的同时连踢数招,将杨啸成和蓝益庭的兵刃震开,接着身子凌空一旋,左手乘势一弹格开韦芳飞的一剑,却是将大部分真气都集中在右掌之上。那掌心被真气充斥着,几乎是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迅速变红,同时凝聚出越来越强的气息,到与陈涵宇交手的那一瞬,他那手掌已经红得像是要溢出血来,俨然成了一只“血掌”。径直与陈涵宇的拳头撞在一起。
“嘭!”
一声巨响,夹杂着陈涵宇的惨叫声。只见陈涵宇脸色猛的一白,身子直接被房呈君这一掌击退了数丈。而且他还不是被击到半空中,乃是用脚擦着地面,后退的这段距离将地面划出了两道深深的印记。那些土石向两边翻起,甚是惊人,想来即便是载了万两黄金的马车驶过,亦是无法留下这般痕迹。
而陈涵宇刚一站稳,“噗!”地一声,又是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双腿一软,竟是直接跪了下来。一只左手无力垂下,右手将昭雪剑插在地上,而后又捂在胸口之上,看来刚才那一掌不但震伤了他左手的经脉,更是伤及了五脏六腑。
只是房呈君虽用一招重创了陈涵宇,但观其自身,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只见方才陈涵宇发出的数道剑气,已有几道被这两人交手是散发的劲力震散或震偏,却还有几道在击中了房呈君,在其身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几道剑伤。与此同时,韦芳飞的下一剑已随之劈来,被房呈君已残余劲力勉力一挡,亦不可避免的在他左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房呈君大喝一声,乘着杨啸成等人还未逼上,身子迅速朝后暴退了数丈的距离。他的左手微微发颤,想是刚才中了韦芳飞的一剑,更是被其凌厉的剑气伤了经脉。只是看他脸色,却比陈涵宇此刻要好上不止一两倍。其实力差距,自然显露出来。
陈涵宇右手持剑,以剑撑地缓缓起身,脸色阴沉道:“藏得很深嘛!想必你早已突破准绝世境界了吧!”
“哦?”房呈君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之色,却不知是当真惊讶,还是仅仅露出一个夸张的神情。只听他悠悠说道:“突破……倒还没有,不过老夫已经能感受到这准绝世的气息了。估计不出一两年,就能彻底突破了。”
“哼!”地一声,却是韦芳飞冷冷地看了房呈君一眼,“即便你突破了准绝世,那又如何?这般背信弃义,必将受世人唾弃。”
“你说老夫背信弃义?”房呈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若是庞帮主在世,以他对老夫之态度诚恳,虽不曾被老夫放在眼里,却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之公然与之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