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取的时候,突然斜里探出的一只手,夺走了其中的一件。
黄衣人单手一翻,那件东西就消失在空中,不知道被他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杜墨生只拿到了剩下的那个。
那件物品上熟悉的图腾和质感,让他明白自己手上的应该是母亲留下的东西。
“‘婚誓’给我。”
黄衣人用面具背后那双暗沉地眼睛盯着杜墨生,半晌才哑着嗓子说道:“担心你自己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杜墨生的心头就微微一颤。
那是一种痛入骨髓的感觉,只是一瞬,他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跟前黄衣人的身影也变得层层叠叠。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大颗大颗地往下冒,他拳头一紧:“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黄衣人后退一步,身影渐渐淡去,“你的‘婚誓’由我带走了。”
杜墨生闭眼,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生命领主,我送你出去。”
特密斯最后的声音极低极低,一团骤然的光亮团裹住了杜墨生。
岁月苍茫,亿万时间如白骏过隙,泰坦星球最古老的存在,最后也在宇宙深处无声无息的消亡,如同他们的星球一样。
寂寞的诞生,又无声而愚蠢的死去。
星际联盟议事厅内。
杜墨生闭着眼睛,头脑还清醒着。他根据身体的反应,很快判断出自己身上潜藏的毒素。
能让泰坦星人身体机能快速消退到这地步的并不多,他提起唯一的精神在自己的库存里找寻可以应对的药物。
慢慢的,他感觉到周围人声鼎沸起来。
果然,一个陌生的语调传了过来:“大家看,特密斯没有生命气息了。”
特密斯在这里平常示人的,都是一个体格高大的白袍老者形象,现在本体都已经消亡,这个假形象自然也没了生机。
“那么之前他发出的警告应该是真的,有人要对他不利。”
“最近没有人接近他啊!”
“躺着的那个不是吗?刚刚回到星盟的,也不说原因,直接找上特密斯,甚至不允许我们靠近。”
一切议论传入杜墨生的耳中,那些隐隐约约的声音逐渐将矛头对准了他。
不是他杀的。
他连这点反驳的力量都没有,现在他在与时间争分夺秒,只有尽早从冻结空间里取得适合的物质,才能清除他体内的毒素。
周围的议论在某一刻停了下来。
寂静的环境沉闷而压抑。
那些人看来是在考虑怎么处理他。
当一个长着八条细腿的矮小苏鲁族人上前凑近时,正好对上杜墨生清冷而漠然的眼眸,琥珀色的眸子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为疏淡。
“他还醒着,没死!”
苏鲁族人尖叫一声,逃回了人群中。
只是它的眼睛里无法掩饰的带出一丝因为妒恨而产生的幸灾乐祸。
它们最讨厌那些泰坦星人,不是说样貌,毕竟每个种族的样貌都不同,各自有各自的审美。但好不容易从星球走向宇宙的它们,最讨厌泰坦星人倨傲而漠视的眼神,总觉得在他们那高贵如神的气质下,一切宇宙生物都显得那么渺小可怜。
可是曾经再高贵那又怎样,现在这个高挑清俊的男人还不是可怜兮兮地横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等待他的,将是一面倒的审判。
刺杀星盟重要人物的罪名可不轻,至少都是流放死亡星域的命运。
杜墨生动了动手指。
这么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让随时观察他的人都懵了。
不是说,这个泰坦星人肯定无法动了吗?
那家伙不是骗他们的吧?
“抓住他,小心他逃跑!”
“快,拿那种锁过来!”
“嗖——”
两对陡然展开的巨大薄翼伸展开来,在众人惊艳、赞叹、讶异的目光中缓缓扇动。
芳华映日,银光流泄,美丽得不属于这个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