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却因为少女腿水痕驳驳,膝盖、大腿内侧吃尽湿水纱裙,便蹭出了细微红痕,不显眼,也不致于看不到。
看到了就品出少女鲜活清妩感。
少女不自知,微瞪大眼认真瞧着面前神情寡淡的人。
一场对视几秒,短短须臾也足以看清少女眼瞳浅黑,有棕色流转,眼白不似常人,竟泛着水汪汪的极难察觉的玻璃蓝。他曾看过小姑手牵两岁上下的女娃,那小孩的眼白也是这种颜色,澄澈干净得泛蓝。像极天山水湖倒影蓝天白云,明净得令人屏息。
即便后来才知道,这是身体缺铁贫血的症状,也依旧深受蛊惑。
他移开视线,骨络清晰的手敷上细细一握的脚踝,异样便流窜升腾。
手心温度熨贴,捏着白得可见青筋的脚脖,绕着四周无规则揉,嘴边还要缓缓问,“这里,会痛吗?”
宁清柠无端耳热,手掌平撑躺椅,只顾摇头,腿一动也不动。
恍若一场酷刑,临刑前的折磨,只是不知受刑者是谁。
从浴室出来,天色渐渐转暗。
过了七时,就要陆陆续续扯灯罩纱。
药热好,端上桌,一切照旧如故,只是不见某人。
早有家仆审时度势,走进一步提醒,“三少爷嘱咐过了,宁小姐喝完药,就领去主厅吃晚饭。”
她点头,刻意忽视心头一晃而过的失落。
夏时天暗得慢,老牛拉磨车般一寸一寸罩下夜色如墨,廊下一长亭亮起白炽灯,小小灯泡藏匿于檐下夹角,不注意谁也发现不了,只当是青灰天色还残余了半点光亮,照明尘世浮华。
光是俗世光,人是世间人。
半路途中,闯入犹如尘外之人。
摆手退下家仆,独自与她并肩同行。
卓岸歇还是那个一身光华如洗,云清风淡的卓三少,他也蛔映纳溃宽松竖纹西裤柔柔软软垂着,质感十足,又贵气又闲适。
他目视前方,嘴里在问,药喝了?
宁清柠点头,怕他没看到,又出声应。
卓岸歇道,明日出府玩,可愿意。
宁清柠本想说,卓府这么大,她还未完全看尽,但一想,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便又笑起来点点头。
卓岸歇目光触及之处,皆是昏沉景色,以前不觉有它,今日无端看出花开花落,岁月悠悠的静好心情。
大概是景随人变,心因人异。
一曲戏 玫瑰盛开时 ( 拾一 ) 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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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戏 玫瑰盛开时 ( 拾一 )一曲戏
梦里如镜中花水中月,迷蒙,然实实在在是真实的倒影,那么逼真且撩人。
清晨醒来,就被催着洗漱食早饭。
几辆黑色轿车哗啦啦停在正门,说是要去看戏,赶早场,落幕还能在外头吃上午饭。
黑漆漆的观戏厅,只有台上打了灯。四周幕布拉得严密不透气,倘若有人闯进,还当是时间沙漏漏得太快,一天飞逝,又见月升。
其实是耽燃,自作主张说,“在美利坚合众国看电影都是黑乎乎一片,意境可到位了,咱们也学学人家。”
许奕铮一巴掌差点呼上他脑袋,“你小子也知道别人是看电影,我们可是听戏。”
“哎呀,我已经使唤人挂上挡光布了,劳你将就着点。”说时,还不忘翻个白眼。
“就你事儿多。”许奕铮拿这活宝没办法,倾身去问宁清柠,“len,这样看戏可以吗?”
宁清柠点头,又对这新赋予的称呼啼笑不已。
戏是许奕铮和原瑾请看,目的自是为了道谢,不管结果如何,愿意跳水相救便值得一份诚心诚意的回谢。车上,他们二人特地与她同行,口头寒暄少不了,礼数周全到位后才慢慢聊开。
听闻宁清柠大名写法,西洋思维就上头,他们抚着下巴,笑道,“宁清柠叫着多不亲近,还怪拗口的,我给你取个英文名,len,翻译过来是柠檬,和你十足相配。”
宁清柠颇有无奈感,高中时期,有传教士入校授了一段时期外文课,其中一堂专讲水果名称。说到len,同学反应不大,都当音译而来觉得有趣。高鼻深目的老师用蹩脚的中文讲述,很多时髦人也爱将它译为“青柠”,其实青柠另有一才是真正的青柠。于是乎,课一结束,同学都跑来特地喊她一声“l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