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宫上玄武大街，向西不远拐进了白虎巷，路的尽头豁然开朗，看见一个大院，门口雌雄石头狮子各一，分列在大门两旁威风凛凛。一边两棵一人多粗的门槐紧靠着石狮，槐树旁边是上马石下马石，十个拴马的桩子分立两侧。

王府大门上挂着写有“严府”二字的匾额，再看大门共有五扇，可开启中央的三间，门上有门钉九行、七列共63个。严府府门的建筑规模和豪华程度，可比我那王宫大门气派多了，要不是有王朝大门形制规定，这府门还不得盖到天上去了。

更可气的是严府门前车水马龙，大小官员往来穿梭。这些官员不去上朝，跑这里来议事，简直把我当成了摆设。

“呔，干什么的？”一个带刀门卫好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到了严府门前竟敢不下马。”

“咋呼什么？没长眼啊，大王来了，还不赶紧通报严阁老！”二虎气势汹汹的回话道。

我低声说：“二虎，小声点！没看见周围这么多人嘛……”

“什么大王，小王的，来到严府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行人疾步走。这是前前前主公恩赐的！”门卫吹胡子瞪眼地说。

金马夫打圆场，说：“这位爷，这位是大丘国的大王，专程来拜访严阁老的，麻烦您回禀一声。”

我从马上跳了下来，门卫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可能看我穿着打扮太普通不像大王。他说：“等着……”

等待是世上最烦人的事，由其是在那么多官员面前等下属，真有点汗颜。我面对着槐树发愣，这树怎么从中原运来的？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门卫传话来，可以进去了。

一个家仆领着我七转八拐的进了西北方的一个院子。

严阁老正在屋子里坐着，看见我来，起身说：“主公驾到，有失远迎。怎奈老朽身体欠佳，还请主公恕罪啊。”说完他就要下跪。

“装，接着装，我看你到底跪不跪。”我心里想着，但还是紧走两步上前把他搀住，说：“严阁老，您老身体不好，就不必行此大礼啦。学生这次是专程来看望您的。”

我俩坐下一阵寒暄，然后我对他一阵胡吹海侃，他也不会叫我治国理政之事，慢慢地话题就转移到严阁老的病上了。

我说：“学生不才，跟金太医学习了几年医术，可否让学生给严阁老把把脉？”

严阁老微微一笑，说：“那就有劳主公啦。”

仆人立马取来一个脉枕放到了八仙桌上。我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伸出三指按着严阁老的脉，心说：“金太医应该没骗我，为什么他能看好，却不说告诉严阁老呢？这么简单的病，就是江湖郎中也能看出问题来!”

我睁开眼，看了看严阁老的脸，说：“严阁老，您睡觉时可能有不净之物爬到了脸上，被蛰后中毒导致的脸黑。”

严阁老面无表情，抬了下眉头，说：“可有治？”

我说：“让仆人打三盆温水、拿胰子和毛巾来。”

三盆水端来，我从钱袋里摸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往每个盆中都到了一点，说：“严阁老，这是学生家里祖传的解毒秘方。你先要深呼吸，闭住气，把脸全部浸到第一盆水里，浸的时间越长越好。”

严阁老犹豫一下，还是把脸没进了水里。只见盆中如滴了墨汁，透明的清水慢慢变黑起来。

一会儿，严阁老猛地抬起头，喘了一口气。

我见状说：“快打胰子，然后搓脸，上下搓二十次，以去除皮肤表面的毒物。”

不一会儿，严阁老手上的胰子沫都变成了黑色，嘴里嘟噜着：“够数了。”

“快用第二盆水洗脸。”

严阁老照做，洗完后，我又说：“打胰子，搓脸，上下再搓二十次，以去除肉中的毒素。”

这回胰子沫只是发黄，一会儿严阁老抿着嘴又嘟噜：“够数了。”

“快用第三盆水洗脸，洗干净后就大功告成了。”

严阁老照做，洗完后用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水。家仆递过来铜镜，严阁老照了照镜子，脸色红晕，不是原来黑黝黝的颜色了。

他惊喜道：“主公真乃神人也！许多郎中不曾看好的病，在主公面前如小菜一碟，多谢主公！”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说，“严阁老，病虽治愈了，但你一定要提防那毒虫再蜇脸。沙漠中的毒虫最怕潮湿，晚上睡觉前一定要净面，让肌肤湿润。如果不知道是否被蛰，早上起来必须洗脸，水能排毒。最好中午也能洗一次脸，以备不测。”

“谢谢主公，我将紧记忠告。”严阁老皱着眉头问，“那毒虫，为何物？”

“蝎子、蜘蛛、蚂蚁皆有可能。”

“那解药又是何物所成?”

“这是祖传秘方，能解百毒，用后立马见效……”

“好，好，好……”严阁老好了半天，欲言又止。

我心中窃喜：“什么祖传秘方，就是一包白盐。你老儿以后不会用下毒这种手法害我了吧！”

……

出了严府，二虎赶紧凑上前来问：“给那老儿治好了吗？”

“药到病除！”我兴高采烈地说，“和金太医说的一样，严阁老脸黑不是病，就是不洗脸，日积月累脸上的灰土都结痂了。”

“这些达官贵人都有些怪癖。”二虎眼珠子一转，“也许是吝啬，不舍得用水。”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怪癖？”我问。

“小的不敢……”

“你小子也学精了。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