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诚说道,“海上基本是看浪高。目前大约是sān_jí风,风速介于 7 到10 节之间。 微风持续吹上一段时间,海面就会出现波高介于2 到3 尺间的大水波,一些水波的波头会破裂,尔后导致海面会有稀稀落落的小白帽浪出现。”游艇快速前进,海岸线越离越远。陆信诚指着远处的白浪,说道,“喏,那就是白帽浪,p。”
梁意珂目不转睛地望着船头跟白色海浪越来越近,再面对面撞上,海水扑到玻璃上,溅起水花四射。新奇的体验。
陆信诚余光瞟到梁意珂一脸的兴致盎然,满意地笑笑。考虑到梁意珂的身体,离开海湾已有一段距离,他将船速降下来。到最后,游艇几乎是随波逐流。
梁意珂托腮,喃喃道,“在到s城上学之前,我都没有见过大海。总以为所有的海边都跟电视内一样,一到夏天到处都是冲浪游泳的人。后来才明白过来,这是误解。不过以前倒一直不知道s城有这样的好去处。白白错过三年的风景。”
“不需要遗憾,”陆信诚点破,“这片是私人海岸,你就算知道也不能闯入。”
“啊?私人海岸?”梁意珂问,“这种名词不是只出现在资本社会吗?”
陆信诚回答,“显然你对国内的实际情况一知半解。”
“”梁意珂确定他这就是蔑视,她不服气地辩解,“这类消息全部封锁,我从哪里能知道啊?”
陆信诚联想起些过往旧事,对梁意珂说道,“小的时候,我也想过遵循陆家的传统,长大从政。因为觉得我爸厉害威风。后来懂事后,才了解到权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幻灭两个字不足以形容当时的心情。从那之后,我铁下心跟父亲反抗,事情闹得很厉害。以至于,我高三就出了国。”他稍稍暂停一下,继续道,“刚出国那会,语言,功课包括钱都是障碍。我爸不支持,我妈也不敢多寄。有段时间我是靠唐初奕的接济。后来在一位学长的指引下,开始接触华商,开始学做生意。我们三个年纪小,阅历浅,几乎是从被骗中成”
梁意珂安静地听陆信诚说话。真正了解一个人就是从知晓他的过去开始。光鲜优越如陆信诚也是从天真的小男孩一步步长成现在的模样。有了这个认识,梁意珂这会才有真切实在的体会:陆信诚原来跟旁人一样,是在这个花花世界挣扎生存的芸芸众生之一,经历无数的挫折与失败,需要付出巨大努力才有现在的成就。梁意珂才知道陆信诚修法律学位的原因。他明知在国内,英国的法律证书无用。理由就是简单的“喜欢”。并购重整律师事务所也是源于此。
商人重利。自古如此。梁意珂在今天之前也是这样看待陆信诚。听完陆信诚长长的自述后,她恍然大悟。陆信诚的世界一点也不复杂。事务所是兴趣,投资公司是友情与发挥所长。从这个角度而言,陆信诚是个活得很尽兴的人。
陆信诚等到说完后,才意识到他基本把前半生的大事件都讲出来了。不在预期之内,也许是气氛,也许是不想让梁意珂以为他是不学无术之人,也许是仅仅是想她对自己多点了解,也许是别的原因。陆信诚不动声色地瞟了梁意珂一眼,想知道她的反应,却没成想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四目相对,陆信诚心猛地一颤,条件反射似地收回目光,笔直地看向前方海面。
梁意珂伸出左手,轻轻拍打陆信诚的胳膊,“啊。原来你活得也不轻松。辛苦了。”
陆信诚松口气,虽然算得上无厘头的回应,但她还是有收到自己一部分的心意。陆信诚临时起意道,“想不想钓鱼?”
梁意珂摆手,利落地拒绝,“不要。”
“为什么?”
“万一钓到奇怪的东西怎么办?”梁意珂胆小地说,“总觉得在大海里面什么都会发生。我可是连海星都怕的人。”
陆信诚无奈,“那你看着我钓鱼好了。”陆信诚取出钓鱼工具与防晒用品。俱乐部连细节都准备齐全。陆信诚把遮阳帽、防晒霜,纯净水都递给梁意珂。他穿上长袖衫,戴上渔夫帽,拿起鱼竿,在鱼钩上挂上饵料,鱼线划下水面,沉入海内。动作一气呵成。
梁意珂看了一眼他的鱼饵桶,挤作一团,扭来扭曲的长长沙蚕。梁意珂大热天里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地说,“我有密集物体恐惧症。”
陆信诚叹气,盖上桶的盖子,“你害怕的东西也太多了点。”
“才没有。”梁意珂说,“多数人都害怕的,好不好?”
陆信诚笑笑,决定仁慈地放过她。“何经理说得星落岛想去吗?”
梁意珂认真地想了想,“听上去好像蛮好玩的。”
“那就过去看看?”陆信诚说,“据说岛上好玩的地方很多。”
梁意珂念及陆母,问他,“你妈那头要不要打个电话?”惹祸的两人躲开战场只顾自个的玩乐,好像太没心没肺了。
“放心,”陆信诚给她服下定心丸,“你不知道我妈跟林宛雪间的关系。她们不是母女胜似母女。我妈现在肯定在林家。你人在的话,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