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她直直的向前走,以为只要努力, 管它什么高山火海,都能顺利通过, 顶多只是受点伤罢了,这会儿这个梦变了模样,让她看不到离自己最近的前方是什么, 是绝路还是什么。
邓清芸满是得逞的笑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她竟然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和罗秀芸一样,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邓清芸很快就被救了起来, 不过呛了两口水,根本没有生命危险, 她紧紧拉住叶倾凌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却被他将手挥开。
林文筑站在舟上, 默默注视着他们。
她麻木的站立着, 直到有人跳下湖中,将舟拉到了岸边,叶倾凌等在这里。
她从舟上跳下来, 笑看着他:“三少连衣服都不去换,这是怕我逃走,堵着来杀人灭口?”
叶倾凌湿淋淋的,衣服还在不停的滴水,这副狼狈的模样,第一眼是诧异他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然后是替他冷,这样的水沾在身上,跟裹了一层冰也差不多了。
叶倾凌定定的看她两秒:“我没有做过。”
这是他唯一一次解释罗秀芸的事,他从未想过要杀人灭口,也从未想过要对罗秀芸做什么,至于罗秀芸和邓清芸的事,这让他如何评价和做决定,她们两个,一个是他弟弟心爱的人,在死前嘱咐他好好照顾的人,另一个是爱慕他弟弟的人。
“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三少……还是二少?”
他笑得比她更加讽刺,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脸:“别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你既然敢从叶倾墨手中把邓清芸放走,你又是用什么方式回来的?”
但猜测是一回事,这个猜测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外界无论如何传言他和邓清芸的关系,他从不在兰亭轩留宿那是事实,还有他对叶志恒的态度,叶志恒俨然被邓清芸养得不像话,他也没有多花什么心思,他有什么理由对邓清芸一而再的放任和妥协,受人之托,照顾对方,不会竭尽全力,却会尽力为之。
林文筑咬咬唇:“什么都瞒不过你。”
叶倾凌收回手:“那为什么要感到失望,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早知道。”
“你明明可以救她。”
“她是自杀,没人能救一个想死的人。”
林文筑哑了口。
叶倾凌却笑得很讽刺:“因为邓清芸好好的活着,还抚养着孩子,而罗秀芸却早早去世,觉得不公平了?觉得我那个弟弟很傻很蠢,放着罗秀芸那么好的人不去喜欢,竟然会喜欢邓清芸这样的女人,所以不服气不甘心?”
林文筑咬着唇没有说话。
“人和人之间不是这样,好人就会被好好对待好好爱,坏人就该被人唾弃没人爱,你不去主动,再好都没有用,而主动的人,或许不能得偿所愿,但总归为自己争取了,你说呢?”
林文筑闭了闭眼:“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你故意把吊坠露出来不就是给我看的?”
然后是反复的试探,反复的怀疑。
林文筑点点头,独自向前走,叶倾凌没有追上去,或者说他应该被称呼为叶倾庭,叶家的二少爷,那个从未被重视的少爷,那个连死亡都不会有人做主的少爷,连下人都可以任意欺负。
林文筑呆呆的走着,竟然又来到了碧落轩。
那个人是叶倾凌还是叶倾庭,她都不在意,从一开始她就认定他就是那个救了自己的人,至于他做了什么,是什么身份,还有什么关系?她放走邓清芸,也全是为了他,邓清芸失踪,后果太严重,她不想他陷入那么巨大的麻烦当中,而也从那件事中她确定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没有放弃自己,他也在想办法救自己,这就够了。
那样的想法和念头,总在闪过罗秀芸的脸时充满了内疚,如果他真的和罗秀芸的死有关系,自己又该如何?
她推开碧落轩的大门。
物是人非,活人无法活得长久,无法永远不变,死物却能够得以长久保存,不得不说是对人类深深的讽刺。
她走进去,走进罗秀芸的房间。
眼前仿佛出现了罗秀芸和邓清芸的见面的画面,罗秀芸在和叶倾庭对话交流中,隐隐感觉到不对,直到那一幅画提醒了她不同的地方,她才在心里开始怀疑,并想尽办法打听叶家二少的事,在心里确定了,这个三少,其实是二少,真正的三少埋在二少的墓里。
猜测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从邓清芸口中,罗秀芸得到了最真实的答案。
罗秀芸一定会问邓清芸,为何明知道三少不再是三少,为何还会跟在他身边?
邓清芸会如何回答?
真正的叶倾凌性格善良温和,容易受人左右,这样的叶倾凌根本没有办法撑得起叶家,更没有办法和叶倾墨对峙,可是叶倾庭却不同,他受叶军冷待多年,早已经学会了如何生存。
在那样的叶倾凌衬托下,叶倾庭像一个会发光的星星,让人忍不住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