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一道吼声传遍了整个山林,一群窝在树梢上的麻雀,皆是群飞乱舞。
尽管秦豪捂着眼,但脑海中,那场景依旧继续的播放下去,他身前的劫帝剑不停的旋转,似乎不想停下,要让秦豪看完这一段。
尊缓缓拿着手中沾满血迹的方天画戟,脚踏空气,走到长老台,似乎是觉得地上的那些鲜血,不配他的脚踩在上面,对着长老阴冷奸邪的说了什么,换来的都是一张张惊讶,不敢相信,后悔绝望的神情,唯有秦天烈,依旧是坐在椅子上,叹了叹气,脸色都是不甘,悲伤之意。
此刻秦豪很想知道,尊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得这些长老们大惊失色,痛苦不堪。
但时光回溯就是这样,他看着,尊抬起方天画戟,向那一位位已经绝望的长老挥去,鲜血四溅,没有溅到他的黑衣上,一道道身形,躺在血泊之中。
他望着自己父亲,而秦家也只剩秦天烈一人,淡淡的说了什么,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脸色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悲伤,似乎显得更加老了一些,有些憔悴。
一戟落下,鲜血,沾满了秦豪双眼,一片通红,随即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他缓缓张开眼睛,泪水再一次,不自禁流淌而下。
秦豪望着劫帝剑,发现此刻剑上的纹路已经有些暗淡,没有先前那番鲜艳,他沉默了会,面无表情的沉声道“多谢前辈,能够让我看完。”
秦豪很感激,他先前剧吼,是已经有些接近崩溃,很想把这幻术,给打破,但劫帝剑却没有因为他的情绪而终止,依旧继续放下去。
“小家伙,你很了不起。”剑灵沧桑的声音回荡在秦豪脑中,随即出现回到了剑鞘之中,千年冰蚕丝包裹剑刃。
他现在一头迷雾,不知道,剑灵说的很了不起,指的是什么。指他知道时光回溯?还是指他能够看完这一段,并且没有自暴自弃。
“都已经不重要了。”秦豪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一口仿佛是那压在他心中的巨石,顿然敲碎,感到有些舒身。
“我要报仇!”秦豪双手握拳,一脸凝重,现在他对尊,已经没有仍和的好感,有的只有冷冷的仇恨。他不知道尊是如何找到秦天城,但过去的,已经没有追溯的必要了。
若是他知道,当初在擂台上,尊给了他一拳,那一拳中,一道黑色灵气印记没入他的体内,隐藏在了一个地方。那么他一定会让天血圣王,帮自己将身体内的所有杂物全部排出。
在劫帝剑回到他身后的剑鞘时,已经彻底的暗淡下来,就如同往常一般,陷入沉睡,他知道使用时光回溯,会消耗很多灵力,但料想劫帝剑乃是远古的神器,杀敌无数,实力也一定很强横。
不过经历了如此多的岁月侵蚀,加上封印状态下,实力已经大大退步了。
望了一眼傍晚,夜幕渐渐降临的夕阳,他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一个短短的数小时内,他仿佛已经经历了很久的时间,现在的他,感觉有些累,是肌肉上的累,也是精神上的累,他只想睡一个觉,明天的事,就交给明天去吧。
念头到此,他便是直直的躺了下来,用灵力实体化出软软的枕头,垫在身后,就这么,在寒风吹拂的夜晚,熟睡而去。
第二天,秦豪没有如往常,很早便起来,他累了,累到脸神识都是打哈欠歇息,直到正午感受到眼前有些刺眼的光芒,才缓缓睁开眼。
没有什么话,他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清洗了自己的身体。对着镜子一照,发现了自己的白发,他没有说什么,沉默不语。
一身整洁的白衣,白色长裤,白色皮靴。一头白发,就这么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走在路上,很多行人都是带着疑惑的望着他。
毕竟白色头发的人,一般都出生在帝国,不然就是天生有病。秦豪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眼光,就这么走到白家府的门前,传音对着士兵说了什么,便毫无阻拦的走了进去。
白家里,与秦家截然不同,秦家有后山,有河流,有竹园,就是没有白家的湖泊,没有白家的鱼池,没有白家的桥下溪水。
行走在石拱桥上,他没有心情看着下方,游鱼点水,荷叶上青蛙跳入水中,他现在只想见到白邵峰,对他敬礼致意。
毕竟他能够保住秦豪的消息,但秦豪知道,总有一天,秦天城恐怕不再叫秦天城,统治了此城百年的秦家,会被人知道,如今已经被灭了。
秦豪的模样落在白家弟子中有些怪异,但他没有理会,精神力悄然展开,在这城里,没有人能够感受到他的精神力。
在待客大厅中,白邵峰一人坐在椅子上,有些涣散的望着天,似乎在想着秦豪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在他身后,一名女子懂事的为他轻捶肩膀处,那是中年人最容易累的地方,尽管是通幽境,但能活的日子也有两百岁左右,若生活在清新空气的地方,那活到三百岁也是有可能。
“秦豪拜见白伯伯。”
在他身前,一名全身几乎都是白色的青年,那低沉,冷静的声音让得他顿时质疑起来。
“没想到,这才四天,秦侄子就这样。”白邵峰确认这是秦豪,能够这样悄无声息进来,也只有秦豪本人了。
“他是秦豪?”白云溪停下手,有些吃惊的望着那冰冷的气质,俊俏的脸此刻犹如面瘫一样,但还是非常迷人,尤其是那一头白发,让人感觉,仿佛是天上的仙王下世一般。
“秦豪,我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