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的时候,就一定要缠着莲莲说故事。”
“嗯……” 他挪动身子侧躺在她的怀里,双手圈在她的腰上,依恋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
“殿下书斋墙上挂着的那幅疏荷沙鸟图,莲莲家中也有一幅。”
似乎是被莲莲勾起了好奇心,墨君阳张开眼睛,往墙上望去。画中画的是一枝秋荷出淤泥而不染,旁边一只临水而立的鶺鴒栩栩如生。
莲莲娓娓道来, “殿下可见过鶺鴒吗?很俊秀的小鸟,在莲莲的家乡,随处可见。”
“小时後,莲莲和兄长在池塘边玩耍,发现一只断了翅的鶺鴒躺在池塘边,奄奄一息。旁边有另一只鹡鸰,应该是它的同伴,不停在它身边徘徊,不肯离去。那小鶺鴒不停地用嘴去啄那只断翅的同伴快快醒过来。它用瘦弱的细爪抓紧同伴,努力拍打翅膀,想将同伴带离池塘边,一连试了许多次,根本就拖不动。”
“莲莲求兄长将受伤的小鸟救回家中,那小鶺鴒始终不放弃,一路跟随,莲莲编了一个窝巢将伤鸟放在巢中,置於屋外树下。那小鶺鴒便不断在它身边,拍打翅膀想唤醒它。过了好几个时辰,断了翅的鶺鴒终究是死了,莲莲将它埋葬,小鶺鴒却还是不肯离去,在树上痴痴守候,连续数日。”
“小小鶺鴒竟然也像人类一样,有真挚的情意,生死不弃,殿下相信吗?”
侃侃而述,说到此处,遏然而止,莲莲静默不语。
墨君阳面上看不出喜怒之色,眼眸上扬,眸色深沉望向莲莲,“鶺鴒在原,爱妃又拿古人的话来借古讽今,是说本太子连禽鸟都不如?”
“殿下此言,折煞臣妾了!臣妾说的是儿时,亲眼所见的故事。”
“爱妃怎知那伤鸟若是伤愈活了回来,或许自己振翅高飞,根本把那苦苦相守的笨鶺鴒忘在脑後?” 太子一字一语说来,心中一阵悲愤,一阵惆然。
“殿下,您说,那笨鶺鴒是宁愿它的同伴和它生死永隔呢?还是活着振翅飞向天呢?”
心头颤动,太子面上微微抽搐,默然不语。
“殿下,您告戒莲莲说这深宫之中,人人相互算计,处处凶险。莲莲常想,难道这重重宫墙,就能剥夺做为人该有的真性情吗?莲莲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成为这宫廷内的陪葬品,失去了真心,就失去了为人的意义。宫墙之内也会有真心,莲莲有,殿下有,王公公有,墨护卫也有……”
话语微顿,略微沉吟,莲莲小心地说着:“墨护卫身受重伤,口吐鲜血後尚未醒来,太医说不甚乐观……或许不会醒来。”
面色大变,墨君阳霍地坐起身来,“墨云在那里?”
“臣妾已命人将他送回东宫。”
迅速落地下床,墨君阳朝莲莲命令着,“传王公公来,我要更衣,摆驾去东宫。”
作家的话:
《诗·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
汉·毛亨传:「脊令,雝渠也。飞则鸣,行则摇,不能自舍耳。急难,言兄弟之相救於急难。」
雀鸟情深的故事是真实的 电视新闻报导过 有摄像画面为证
周末愉快 !!
☆、58 遥想当年恩义长
迅速落地下床,墨君阳摆驾要去东宫。
莲莲拉着他的手,噗嗤轻笑了一声,“殿下真好哄骗!”
“爱妃此言何意?”他定定地瞅着她。
她眨动着慧黠的双眼,“墨护卫若是有事,怎会现在才禀报殿下呢?殿下放心,送回东宫的半途上就清醒了,太医也查看过了,开了去血化瘀的伤药,并无大碍。”
闷哼了一声,墨君阳满脸阴沉,“莲莲,你仗着本太子宠你,愈来愈大胆放肆了!”
莲莲弯起一抹极浅的笑意,笑中带有些苦涩,收敛起笑意,放缓了声音:“殿下,墨护卫此时就在殿外候着,他想见殿下。”见墨君阳不作声,莲莲继续说着:“内侍说他一醒来就焦急着问殿下的伤势,然後坚持要来见殿下,内侍们根本拦不住。”
太子抿着薄唇,依旧是不动声色。
“殿下,见或不见呢?” 面对着他的沉默,莲莲表面上强自镇定,其实内心七上八下,心脏紧张得直跳。
沉默良久。
“传他进来吧!”低沉的嗓音清清冷冷地,却是让莲莲松了一口大气。
墨云进来的时候,莲莲行过他身旁小声说了句,“殿下身子仍虚弱,莫惹殿下动气。”随即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