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皎月没再说话,也吃不下了,便吩咐她们叫人收拾了月牙桌,自己去了内室歇着。
她越想越是觉着猜的不错,一时拿不住主意来,又觉得人不该留在她这,若等以后邵惠然小施苦肉之计,或是生了孩子下来,两人和好了,他倒来指责是她的不是,说她不够宽容大度。
既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她提前先去劝的好,兴许以后宋景年想着她这点,还能留几分情面。
打定主意,于是从榻上起身,带上瑞香同她去太子那处。
这边宋景年回了书房,就叫了个小太监进来,他随意从书案上拿起一本翻阅,漫不经心地问:“似锦院情形如何?”
那小太监听了就答:“选侍派人来问过几次,都被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找人拦下了。”
宋景年皱了皱眉:“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太监毕竟是一直跟着太子的,自然同似锦院的人亲近些,言语间就偏向了那处:“选侍有了身子,情绪不怎么稳定,成日里盼着殿下过去,听说饭也吃不下。”
宋景年没见过他口里说的选侍,倒不自觉想起苏皎月来,他今日天色未明就醒了,屋子里只他一人,不记得如何回到这里的,倒是口渴地紧,他便起身去了外面倒茶,就看见她睡在罗汉床上。
身上盖着薄被,缩成一团,不似古时女子卧榻那般规矩,她似乎做了噩梦,眉心紧皱,睡颜格外安静。
他喝了茶,替她往上拢了拢被子,又回内室去了。
再次醒来,就看见她毫无温度的眼。
那小太监见他不理,就继续说:“奴才斗胆劝劝殿下去似锦院看看,实不相瞒,就太子妃时常都欺着选侍,您再不去,娘娘以后定会更神气了些,选侍却又如何招架的住。”
苏皎月站在门上将这话听了个干净,霎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来宫人眼里头她竟才是个恶人。
只不过她身形未动,等这股子气过去了,才踱步进了屋子。
小太监背对着门,没看见她,还在喋喋不休,宋景年依旧低着头看书,只耳上静静听着。
可他对这些话也是半信半疑,苏皎月他见过,偶尔也说上过一两句话,她不像是趾高气扬的人。
可还没等他出言说些什么,苏皎月就进来了,边走边说:“公公这话本宫听着有些不明白,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欺负她了?”
那小太监听到她的声音就哆嗦了一下,转过头看见是娘娘来了,有些战战兢兢:“奴才口不择言,奴才该死,求娘娘恕罪!”
“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我怎么会罚了你去。”苏皎月看也不看他,朝太子福了福身,“殿下,妾身有一事相告。”
第14章
“你说。”宋景年放下了手里的书,淡淡看她。
“似锦院那人有了身子已三月了,殿下此番回宫,理应去那处看看。”苏皎月一直垂眸,看不清眼底情绪,只声色渐软,“臣妾听说邵选侍为此,几日里食不下咽。毕竟肚子里是殿下的骨肉,有什么争执,见一面说清便是了。”
跪在地上的太监额间冒了汗,听完太子妃说的话,心里有些虚,也不敢抬头看太子。
宋景年倒是看了眼苏皎月,一时摸不清她想些什么,便说:“你既不愿我过去,何必来劝。”
苏皎月闻言缓缓抬起了头,他这才看清了她的神情,格外平静,目如秋水:“殿下此话臣妾不解,不过臣妾身为太子妃,该守的本分还是明白的。”
皇家的媳妇,理应大度宽容。
虽她心里不这样想。
但宋景年竟然说出了这话,苏皎月心里就微微一沉,他这几日,果然是在试探她。
心中逐渐冷了几分。
一旁的太监心里更冷,太子妃这话倒像是指责旁人不懂分寸,随意开口。他闭了闭眼,汗珠顺势滑到了脸颊上。
瑞香在后面低着头,心里不明白娘娘在想些什么,有些着急,就算是为着给殿下留个好印象,可殿下一旦回心转意,娘娘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宋景年背手而立,顿了几秒,才说:“我自有思量,你下去吧。”
苏皎月才福了福身,道:“妾身告退。”
***
回去路上,瑞香觉着气氛不对,也不敢跟她说话,走在园子里了,苏皎月捂着肚子突然停下了。
瑞香急忙走上前来扶着:“娘娘这是怎么了?”
苏皎月皱着眉,觉得小腹撕扯般阵痛着,方才在书房里就有些发作了,现在实在撑不住,连咬牙都使不上力。算起来这几日身上是干净的,又怎会疼痛至此。
瑞香和两个宫女扶着她回了暖阁里,月嬷嬷便去吩咐熬药,苏皎月倚在榻上,旁边伺候的人多,她更觉着闷,便叫瑞香遣了人下去,月嬷嬷就端着汤药进来了。
还未端至眼前,苦味已入腹腔,苏皎月叹了口气,照以前她是不愿喝的,但她以前也没难受到这种程度,别人的身子终归不好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