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到她说沈渊,理智一点点的回到身上,颤声说道:“找到你的时候,沈渊就在场……”
李姝乔惊愕的愣在当场,她吓坏了,她睁开眼就降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沈洪浑身是血,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尖叫,然后就冲进来一群人,她不知道都有谁,她没注意,她……渊哥哥会怎么想?
整件事李殊慈都没有露面,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仿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一会李殊慈正坐在房里悠闲的捧着一杯清茶,而拂风苑所有的丫头婆子们,除了雷嬷嬷和青鸽几个,都整整齐齐站在院子里,等着被叫到李殊慈面前问话。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天气已经入了秋,但还有几天回热,这个时辰阳光还足,众人晒的脸色都不太好。
小厨房的王婆子小声抱怨道:“绮香了进去这么半天,怎么还不出来?就差她了。”
王婆子的儿媳同样在灶上帮忙,听着婆婆抱怨,忙小声道:“娘,咱们姑娘从来不管这些琐事,今日这般,定是出了什么事要问,且耐心等一等吧。”
王婆子是个叼的,嘴又快,平时就看不上自家儿媳懦弱不出头,这一会听了她这样说,斥道:“你知道个什么,管不管还不是看主子的心情,你看看青雀,以前牛气的跟半个主子似的,院里院外把几个人放在眼里,还不是说撵出去就给撵出去了!”
刘大家的没敢再搭婆婆的话,看门的郑婆子在一旁说道:“姑娘以前年纪小不管这些事,现在大了,哪一样都得管起来。”
郑婆子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站着的人基本上都听得见,她是新换上来的,郑婆子在雷嬷嬷面前很有几分脸面,平时总爱耸着一张脸,惯常没有好脸色,背地里都说她这张门神脸守门正合适。之前守门的婆子跟青雀一同被撵了出去,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她李殊慈的院子,还要守门的婆子干什么。
王婆子虽然小肚鸡肠了些,心眼倒是不坏,脑子也有几分灵光,听了郑婆子没有任何感情的提醒,倒也听进去了,没再说什么。刘大家的暗暗吐了一口气,她是个老实人,只想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事,虽然她和婆婆只管这小厨房,可却是个殷实的活计,多少人眼红着,姑娘不苛刻,有什么好吃的常赏了她们,起码她家小宝从来不缺嘴。
现在拂风苑的事物一概由雷嬷嬷和青雀总揽,关键的几个位置上总是要自己信得过的人,雷嬷嬷站在李殊慈身后,郑婆子的为人她清楚的很,这事不难猜,外面的人无故进不来,肯定是院子里人。
绮香紧咬着下唇,闷声跪在地上,这一个一个的叫人问,明摆着是让她们心里不着底。
李殊慈手中捏着杯子淡淡道:“绮香,我知道你家里有老有小,你若有什么难处,我也不为难你,院子里这么多人,难免谁做了事情就被谁看了去,与其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不如你先告诉我,或许我可以体谅一二。否则,你不仁义,我又何必在意你是死是活。”
绮香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抬头,眼泪啪嗒啪嗒的从眼眶流出来砸在地上。“姑娘仁义。事是我做的,求姑娘不要迁怒我的家人。”
“你仔细说说,是谁吩咐的你?联系多久了?以前还做过别的什么事没有?”李殊慈没做声,雷嬷嬷问道。
“嬷嬷。”绮香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去年年底,小狗子突然染了病,小狗子是我弟弟。他是全家人的命、根子。看了很多大夫,家里的钱全都填补进去也没见好,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突然来了个大夫,说能治好。但他不要诊金,只说是别人托他来的。”
“这人多大年纪,身形外貌如何,你可见过?”李殊慈问道。
“没见过,那次是第一次见,也只见了那么一回。肯定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年纪有五十多岁了,身形高大硬朗。说话似乎带着点南边的口音。他留下药方便离开了。只说,如果有人来讨诊金,一定要给,这诊金换的是小狗子的命。”
绮香抹干了眼泪,极力回想道:“当时我家人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们那样的人家,别人又能图什么。直到……直到前几天,上京传言长公主要来咱们府上办流芳文会。家里忽然给我捎了口信……我便告假回了家。”
“那人只说她来取诊金了……我吓了一跳,时隔半年多,我已经忘了这件事,她突然说起,我心里没来由的有几分害怕。她让我在流芳会上留意着,若是见着姑娘回到院子,想办法多拖上一时半刻。”
绮香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李殊慈和雷嬷嬷,“她当时是晚上来找的我,带着兜帽,是个女子,但天色黑,我看不清她的脸,她临走的时候说,这诊金换的是小狗子的命。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让姑娘在院子里多呆一时半刻,想来也无碍,可我不是贴身丫头,没什么好法子,可若是不做,我弟弟……”
李殊慈食指下意识的敲了两下桌角,道:“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让你做这件事是什么目的。”
绮香两眼直视着李殊慈:“别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李殊慈想了想,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绮香一愣,没想到李殊慈这么快就让她出去了。嗫嚅着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雷嬷嬷不解:“姑娘打算怎么做?”
李殊慈其实并不需要审问这一场,她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