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一路跟着烽寂,但也不敢太近,两人相隔有二十来步远,袂央轻手轻脚,动作也极为自然,也不知道此番跟踪的她,会不会被烽寂知道,袂央以为他是不知道的。
一路跟来,只见烽寂在一间客栈门前停了下来,远处的袂央身子也不由得一震,连忙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探出半个身子,往烽寂看去。细细打量着烽寂门前的客栈之后,袂央两眼睁大,暗道:“来福客栈?这鸟人在来福客栈停下来,是要做什么?”
袂央好奇不已,便见烽寂双手抱臂,目光投向了客栈之中,顷刻间,便见十几人眨眼之间出现在了烽寂身前,伴随着一股清风,席卷着烽寂一袭白衣。
袂央心头一紧,打量着突然多出来的十几个人,只见有四人衣着打扮有如随从手下,他们一身暗紫衣衫,连面庞都由面具所掩,只露出两只眼睛。除去这四人,有五名美貌女子身穿轻盈薄纱,手抱琵琶,她们细纱般的衣裙,无法遮掩她们的曼妙身姿和白嫩的肤质。
“咦?”当一身红衣的妙欢使者辛落的身影映入袂央眼帘时,袂央不由得瞳孔微缩,后背已经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出现在这里?不过也实属正常,既然鸟人会出现在此,那么这女人也会在这了。”
除了妙欢使者,连她身旁的影月使者移星也在,袂央自然不认得她了。袂央心道:“这些魔门中人到这曲尤镇,所为何事?”袂央之前还有想夺回秘笈的念头,但眼下看到这么多的魔门中人,不由得打退堂鼓了。
袂央有些僵直地立在原处,看着原处的烽寂一行人,只见烽寂依然是冷淡的神色,身旁的人都在张口说话,而他却是闭口不言。
“现下这么多人,秘笈之事,看来又要泡汤了。他们在有福客栈门口,恰巧此时还没打晌午,不然我还得过去,那可大不妙,我且先去其他地方躲躲,另寻他法。”正当袂央想转身离去之时,却见那穿着暗紫衣衫戴着面具的四名男子中,其中一个正向袂央这个方向走来。
袂央又是一身冷汗,暗叫不好,“这个人难道是发现我了?他怎么过来了?”袂央忧心忡忡,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只见那暗紫衣衫的随从男子走进了一道巷子里去了。袂央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也不知道她在打算着什么。
袂央躲在巷子里的一个y暗处,探出脑袋发现那暗自衣衫的随从手里拿着一套笔墨白纸走了过来,原来那随从竟是去买笔墨去了。也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强大的念头在袂央脑海里闪现出来,这个念头使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想来那暗紫衣衫的随从没有防备,他路过袂央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袂央大胆之下凝集气息,汇聚在手,握紧手中的云笙剑,用力往那随从后背一刺。
一声闷哼,那随从应声倒下,血流一片。
袂央吓得心快要跳出了脖子眼儿,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虽然杀的是魔门中人,但也惊得袂央一身冷汗,打湿了衣衫。
她四下张望,好在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过来,匆忙之下,她拿出自己带着的手绢将云笙剑上的血迹擦干,而后将随从拖到了一个y暗的角落,利落地脱掉了随从身上的衣服配饰,全全将他的衣衫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最后再戴上从随从脸上拔下来的面具,袂央此时的模样,倒真和之前那随从没有多大区别。
见死去的随从手中还紧紧攥着纸笔,袂央便蹲下身子,打算将纸笔拿过来,谁料一个活人的力气还不及死人的,袂央无奈之下,只好作罢,走出y暗角落,她便去一家笔墨店,重新买了一套。
从杀死那个随从,到买好了笔墨白纸,袂央的心儿依然扑扑直跳,若不是她戴着面具,怕是此刻的脸早已煞白得了无血色了罢。
袂央不知道烽寂一行人要笔墨作甚,战兢兢的袂央依然尽力压制自己慌乱的心神,故作从容地往有福客栈赶去。
行到烽寂跟前,透过面具留下的两个孔,袂央可瞥见烽寂一副生冷的神情,森然的双目,好在他没有与她四目交接,否则,袂央估计要被震慑得昏过去。
学着随从的模样,袂央双手将笔墨白纸奉上,袂央不敢说什么,担心自己的声音会立即暴露了自己,只是双手将笔墨和白纸奉上,好在之前那随从身形不高,和袂央差不多,不然前后差距太大,难免会引人深思的。
烽寂低下头来,他亦是没有说话,仅是伸出手去,接过袂央递来的笔墨,忽然之间,他与她指尖触碰,不禁令袂央身子一怔,宛如触电。
烽寂依旧一副冷淡神色,栈中走去了。
袂央正要跟上,却听妙欢使者辛落说道:“神风使进去给主上写信,你们就好好等着,半柱香之后我们即刻启程。”
袂央便同另外三个衣着与自己相同的随从站在一处,她低下头,心道:“启程?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没等袂央寻思出答案,又见辛落往那五位罗衣轻盈、手抱琵琶的五名美貌女子道:“焚琴谷的姐妹们,你们就等一下,待会儿我们就赶往翼望之城了。”
“翼望之城?”袂央心中咯噔了一下,心道:“原来他们要回翼望之城?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也要跟着去不成?”袂央本是借此装束潜入烽寂一行人之内,一来打听自己秘笈此时下落何处,二来若秘笈仍在烽寂手中的话,袂央也好看准时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