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明明是大家公用的,却忽然开始收费了,任谁都不乐意啊。一群学生就组团去老师那告状了,老师找不到我就只能找子弹他们,但是找他们也不管用啊,枫叶家族几百号人呢,抓了几个小头头,底下的小弟们依旧在操场收场地费,而且去告状的那几个,前脚刚走出政教处,后脚就被拉到厕所里揍了。张新武这头事还没处理完,那头发现那群告状的又来告状说被打了,只能又跑过去抓他们。
可是不是说了嘛,我们人多呀,你抓了几个了?抓得完么?没事,抓去政教处了,你顶多也就教育一通吧,你身为一个老师还能打学生了?就算要打学生了,每次进去一大群,你要打哪个?还是一个人挑一群?没事,随你咋地,反正我们有得是人。那些个告状的,就接着打他们呗,打完放下话,再告再打。
就这样,先用把告状的同学压了下来。那两天的操场是预料中的冷清,只有几个咱枫叶家族的人坐在小卖部里盯着几个口子。其实之后有老师跟我聊天时说过,我这法子其实挺好的,就该收费,省得他们有事没事跑到操场去玩,上课铃响了等他们跑回教室都得先等掉半节课。当然,半节课肯定是夸张的说法,从操场跑回教室需要时间倒是真的,还气喘吁吁地得半天才能喘匀气了慢慢淡定下来,才开始听得进去课程。
风波过去,我回了学校,中午午饭时间,坐在第一食堂和操场中间的小卖部里吃午饭,我说操场怎么那么冷清啊,我们的人说没人来玩,周围来买东西的人中立马就有人轻声地开始七嘴八舌和冷嘲热讽:“操场又不是她家开的,还收费。”、“就是,操场本来就是大家的。”、“从来没听说过去学校操场玩还要交钱的,真是掉钱眼子里去了。”……
“人家宇和和九幽的操场都要收费,就我们曲鸣不收,像话么?”看出来几个小弟想打人,无奈此起彼伏的声音太多,他们一下子不知道到底是哪几个人说的,也不知道该抓哪个出来打。
“人家是人家,我们是曲鸣。”倒是一个女的先站出来说话的,要是我偷偷告诉你们,这是我们枫叶家族的人会怎样?接着她又嘀咕了一句:“还收得那么贵。”
“贵么?跟其他学校的价格都是一样的啊,都是5块钱一小时,10块钱三小时,1块钱一个课间,加入我们家族可以半价。”
这下一群人全活了:“5块钱一小时?”、“不对啊,不是说十块一小时么?”、“课间不是两块么?”……
“谁告诉你们十块钱一小时的?”初中生就是好骗,瞬间就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从“操场该不该收费”转移到了“价格”的问题上。
接着大家应该都能猜得到,逮出凭空上浮了一倍价格的“真凶”,子弹帮我背了黑锅,很配合地跟我一起演了场苦肉戏。大家看着他被泼了一身饭菜觉得大快人心,原先公用的操场是否应该私人收费的问题就被搁置了。
其实就算不搁置也没用,反正他们无力回天,又弄不过我。演这一场只是为了给大家个安慰,好歹价格凭空减了一半,而且加入家族还能半价,这下子全校特别喜欢上操场打篮球的,特别是那些个男生,也全加入了我们枫叶家族。当时也不管人家是否真心实意,至少人数上去了,我看着就高兴,管人家乐不乐意干嘛呢?
然后就是包周20元,包月60元,家族半价。记得当时家族里有20多个同学都是稳定包月的,每个月月初先跟我们借了钱,再交给我们包月,然后第二个礼拜还钱,还完快到周末的时候肯定又不够用,又得接着来借钱,接着还钱,再借钱,再还钱……
他们就这样掉进我恶性循环的雪球里出不来了……艾玛,当年的我怎么能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