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刻,韩馥便将一纸调令呈给林易,满脸堆笑的说道:“林太守请看!不知林太守可满意了?”
林易看了看,点了点头,道:“不错!”又道:“还请文节兄将他们召来,亲自与他们分说!”
“这……”闻言,韩馥有些迟疑。调令都给了,还要当面撕破脸皮,这也太恶劣了吧?
“嗯?!韩馥大人不肯成全本官咯?!”林易故作生气的说道。
“岂敢!岂敢!误会!误会啊!”韩馥见了他那副阴沉的脸,连忙摆手,大喊道:“来人!将沮授和张郃招进来!”
“诺!”侍卫抱拳,退了下去。
“嗳!文节兄何必紧张,本官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来来来,本官敬你一杯!”林易快速变脸,举杯微笑道。
“哈哈哈!林太守诙谐!请请请!”韩馥干笑几声,连忙举杯应道。实则心里冷汗直流,骂道:“简直是吃老虎的豺狼,吃豺狼的畜生!”
当然,表面上,他还是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对于林易丝毫不顾及影响的行为,他决定等林易到了汉中的时候,便立马上书朝廷,参他一本。
“哼哼!等着瞧!我韩文节不是你这个没有背景的毛头小子可以随意欺辱的!”韩馥心内狠狠道。
就在这时,张郃和沮授一同入内,抱拳道:“参见太守大人!”
“咳咳!免礼。”韩馥随意的应道,不经意间瞥见林易挑飞的眉头,不由心下一紧,连忙道:“哼!沮授,张郃你们在本官帐下不思进取,少有建树,今日我便将尔等调度至汉中太守大人帐下,可有异议?”
“嗯?”闻言,俩人皆心头一震。沮授才智过人,将眼睛看向林易,沉默良久,默然朝韩馥道:“授自知才学,难以为公建功。然亦知,忠臣不居二主。今日公将我等调度至汉中太守大人帐下,当与公决断主臣之系,望公慎之!”
“好了!好了!尔等以后与本官再无瓜葛!”韩馥不耐烦的摆手道。
“哎!望公珍重!”沮授悲伤的叹了一口气,拔出佩剑,将衣袍隔断,再道:“从此,再无瓜葛!”
比之沮授,张郃神情却沉稳的多,朝韩馥抱了一下拳,道:“公之恩义,今刻断绝!”
说完,便朝林易拜倒:“张郃,字俊义,拜见汉中太守大人!”
“哈哈哈!俊义请起!我说今日必得你!如何?我可守得信用?”林易笑着将张郃扶起。
“大人重信,磊落之士也!”张郃联系城外安分的士卒,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沮授,字子辅,拜见主公!”比之张郃,沮授在隔断情义之后,虽有悲伤,但行事却更加果绝,直接将林易当做主公。
“哈哈哈!得子辅,俊义相助,如同得千军万马相随!今日大喜啊!”林易得了这袁绍的王佐之才,心情自然愉悦的很。
说完,便朝韩馥道:“本官尚且有要事在身,不便再多扰文节兄了!告辞!”
看着林易三人转身的背影,韩馥的神情阴晴变幻了千万次,比之川剧的“变脸**”还要厉害百十来倍。
他咬了咬牙,生硬的哼道:“来人!将本官的《凤求凰》拿来!”
“诺!”
就在林易等人刚到城门口的时候,一向怯弱的韩馥却一反常态的骑了一匹花哨到了极致的马——银辔鞍,玉骢头,马鞭上镶碧华珠。
“奢侈啊!奢侈!”林易心下坏主意又出来了,暗笑道:“今天,人财双收!”
韩馥追了上来,遥遥呼喊:“林太守且慢!林太守且慢!”
林易停了下来,朝衣裳不整的韩馥道:“文节兄的马术还需提升啊!”又道:“不知文节兄喊下本官,可有要事相告?”
“自然!自然!”韩馥被林易的眸子一瞧,心下一紧,复又暗自咬了一下牙,堆笑道:“本官有一副惊世稀画一直蒙尘府中,未得真主。今日一见林太守,顿觉看到了此画真主。故而……”
说着,韩馥使了一个眼色,让身旁的侍卫将用紫木盒子收藏的《凤求凰》呈给林易。
又笑道:“此画乃文豪司马相如亲手所绘,赠与卓文君表达情意的。几经流转,却是到了本官手中。”
说着说着,韩馥的眼眸里就尽是不舍和心痛了,暗自里,恨恨道:“这一次,我定让你身败名裂!”
林易缓缓将盒子打开,拆开画卷的绳带,只见一张黑白画:依稀可见,俩只凤凰,一只盘旋在空中,一只休憩在山岗,眼眸相对,尽是满满情意。
画的边角上,几行隽秀清雅的汉字:“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这个不算凑字数吧?哭!)
赫然便是流传千古的《凤求凰》。
林易嘴角不自觉的瘪了瘪,瞧见韩馥那副肉疼的模样,暗道:“就是写出这样令无数女子钦慕,男子敬佩,流传千古的诗赋的人啊!居然是个负心汉!”
看过司马相如生平的人都应该知道,到了最后,仰慕蔺相如而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