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因此一度以为白池是没有疼痛感的，但少年某些反应确实的在说明，他对自己遭受的痛苦是有感觉的。

时钟上的秒针慢慢行走着，一顿一顿的声响极富催眠效果，随着秒针的缓慢前行，不知不觉间分针也已经转动了好些角度。

那边的陆媛终于做好了切片，从白池身边离开。看着默然不语的陆媛离开手术台，坐回自己那张实验桌旁，小雅默默的走到白池身边。

“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有点难受而已。可恶，陆媛好像把我的眼皮给切走了，我说怎么眨不了眼睛。”

小雅蹲到他的身旁，看着白池的脸，“要不要我帮你吹吹，我听别人说吹吹就会不痛了。”

“这种骗小孩的把戏你也信啊。”

“反正试试你又不会少块肉，怎么都不吃亏。”

“唔，你刷牙…”

小拳头顿时放到了刚被挖去眼睛的眼眶上，微微用了用力，白池顿时闭上了嘴。

小雅看着老实下来的白池，冷哼了一声，“我们昨晚和今天早上明明一起洗漱的，你别说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疼痛能让你记忆好一点？”

“不是，我现在什么都记着，一点都不需要疼痛来帮我回忆。”白池感受着眼眶处的压迫，立即的认怂。

小雅拿开自己的拳头，擦了擦上面的血，而后看着白池那完全是一个血窟窿的眼眶疯狂的恢复着，声音微微低沉，“你到底，变成什么了，小白。”

耸了耸肩，对于少女的担忧白池也不知如何回应，那被挖去了一颗眼珠的眼眶已经开始渐渐能看到模糊的事物了，而那失去的眼皮也已经回来，自由的张合着。

“我能变成什么，我一直都是白池。只是多了点自保的能力而已。”

将一旁的衣服递给白池，小雅注视了一会儿少年，而后偏过头看了眼陆媛。不管白池变成什么样，只要还认识自己，还肯带着自己就好。即使少年有一天变得不像人类，只要他还是白池，小雅就会一直跟随着他。

追随到什么时候呢？小雅稍稍思考了一下，唔，大概就是末日结束，或者两人中有一人不再是人类了吧。

从手术台上下来后，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原状，白池擦了擦脸上的血，笑道：“看样子，以后咱们要是找不到吃的，完全可以那我的肉来当吃的充饥啊。”

“太脏了，会反胃。”小雅只是这么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会胡思乱想的白池。再怎么说，两人也不至于落到连吃的都找不到的地步。

有些心烦意乱的揉了揉手里的地图，小雅四处张望了一下，早上吃过饭后，小若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影。这还是第一次小若自己乱跑，让小雅心头多少有点不愉快起来。以后要是总是这么乱跑可就麻烦了。毕竟要是在危险的处境下，白池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去找小若的。

“那个陈博怎么样了？”眼睛恢复了白池突兀的问了一句，小雅楞了一下，随之回道：“这几天是别想下床了，那是之前你和陆媛讨论时说过的人体要害。当然不会要他命的，我给他房间里塞了足够多的压缩食物，足够他几星期不出门的。”

白池呵呵笑了笑，“你还真是恶毒啊，”小雅疑惑的看了白池一眼，“哪里恶毒了？”

“他要是内急了怎么办？”

小雅登时语塞，随后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我管他去死。能留一条命他就该满足了，那些琐事他就自己去想办法吧。”

白池摇了摇头，倒也没职责小雅，只是心头多少有点奇怪。这个陈博实在是有点不正常，不过这两天两人就离开了，倒也不用再去考虑这些事了。

忘掉了陈博的事，白池开始注意起陆媛的实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