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冒!”
“……谢谢。”
第二天是周五,他没去上课,下午苏阿细提前去了小森林,她觉得江垣今天应该不会去了,问蒋渝芮,得知他确实请假了。
好像一周一次的赴约,也顿时变得很无趣。
他到底病得多严重啊,一天一夜一条消息都回不过来。
苏阿细甚至考虑要不要夜闯男生宿舍。
算了,胡思乱想还不如干点正事。
周六那天,苏阿细特地回了趟家里,煮了一点紫薯粥,带回学校去。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晚上她的一句:“记得吃药。”
她往上滑了一点,看着他们无关痛痒的一些对白。最后又滑到底端,“记得吃药”四个字,看起来有些讽刺。
三十几通电话没有接到,所以气得不理人了吗?就这点度量吗?
苏阿细把紫薯粥装在保温盒里去男生宿舍楼下等他。给卢秋迪发消息:“他有没有起床?”
卢秋迪回:“没,跟死了一样。”
“那你叫他活过来给我回个消息。活不过来就算了,帮我烧点纸钱。”
对方发来一串省略号。
苏阿细刚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手机就震了一下,她满心期待地掏出来,发现是卢秋迪的电话,接起来,直截了当地问她:“你俩最近怎么了?”
苏阿细紧张地问:“他跟你说什么了是吗?”
“他什么都没说啊,倒是你,一会儿送这个一会儿送那个,找他特别勤。”
“我以前找他不勤吗?”
“没怎么找过吧。”
“因为他以前不会不理我。”
“哎呀他真睡觉呢!我又没唬你!白天低烧晚上……”
听筒里面远远地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别那么大嗓门行么。”
“诶你醒啦,你们女神……”
苏阿细把电话挂了。
傍晚,江垣给她发消息了,四个字:“我还活着。”
她扯着嘴角轻松地笑了一下,释怀了。
“在宿舍吗?”
“排练室。”
苏阿细立马去了一趟排练室,远远地就听见零零落落的鼓声。
跟没吃饱饭一样,打得特别没力气——也许他真的没有吃饭。
想到这里,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心口一紧。
苏阿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鼓声彻底消散了,她推门进去。江垣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又垂眸去翻他的谱子。
因为生病,他脸色看起来不好。
苏阿细过去摸了一下他温热的脸:“吃药了吗?”
“嗯。”
“严重的话就去医院。”
“不用了。”
苏阿细走近,把保温盒放地上,小心地旋开盖子,散出浓浓的米香。低头拿小勺子的时候,她听见江垣说话的声音:“你别给我买东西了,我不吃这个。”
这不是买的,这是她做的。
——还需要说吗?
——委曲求全做最后一步挣扎,然后再被拒绝。
她轻手轻脚地把小勺子放回去,盖子盖上,把东西拎着离开。
江垣发现她走路不对劲,就问了句:“脚怎么了?”
苏阿细说:“没怎么。”然后消失在门口。
江垣练了一个多小时的鼓也完全不在状态,苏阿细离开一会儿,他把东西收拾起来也走了。
跨出教室,看着乌黑的天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最近过得真的糊涂了,天这么黑,他居然让她一个人走。
江垣打算给苏阿细打个电话,但是手机显示已经快没电了。他一边往小路的方向走,一边迅速地拨号出去。
走得太急,突然撞上了什么。
蹲在黑暗里的少女被他撞倒,跪在地上,盛满了热粥的小碗泼洒了一地,铁勺摔在地面上叮当作响,紫薯香冲进鼻腔。
江垣连忙把苏阿细拉起来:“没事吧你。”
她没接话。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滚烫的眼泪盛满了掌心。
江垣吓了一跳,在他开口之前,苏阿细已经迅速地把他推到旁边,自觉失态地擦眼泪。
江垣揽着她的腰把她拉到怀里,亲亲她脸上的眼泪,说话还带着鼻音:“生我气啊?”
“别碰我。”
“快告诉我,是不是还生气呢。”
苏阿细把脸偏到一边,过了很久才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因为带着哭腔,这个发音更像是带着撒娇意味的“唔”。
轻轻一句,挠着耳朵。
江垣说:“我跟姜知行说清楚了,让她别来找我了。”
“她同意了?”
“不同意也得同意啊,由不得她。”
“可是她说你粘她。”
“粘她妈个头,你别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