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衣服掉下来, 特地托起她的肩膀在下面压了一道。
江垣坐在她旁边,看了她一会儿。
苏阿细没有睡着,她比谁都清醒。
所以她知道,那天江垣坐在她旁边看了她多久。
一直到结束时间,她才睁开眼睛,把衣服塞给他,没有交流。
kk眼看这两人有点旧情复燃的趋势,鼓动江垣送苏阿细回去。
苏阿细没表态,江垣也没表态。
ktv楼下广场有人在遛狗,苏阿细跟蒋渝芮走在前面,一条没上锁链的狗突然窜出来,苏阿细吓得倒抽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
江垣正好在旁边,近在咫尺的两人立马就撞上了。
苏阿细稍稍重心不稳,江垣扶了一下她的肩膀:“没事吧你。”
她摇头。
因为靠得太近了,谁也没有后退,谁也没有往前。
江垣的手从苏阿细肩膀上滑下来:“送你回去好吗?”
“不用了吧。”她默默地往前面走。
江垣默默地跟上:“我开车过来的。”
苏阿细咬着字重复:“不用。”回过头发现,他还跟着。
但是kk已经跟蒋渝芮勾肩搭背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苏阿细急了,“芮姐,你们去哪儿啊?”
蒋渝芮扬着下巴说:“迪厅,你去吗?!”
“……”
一定是故意的。
苏阿细看了一眼江垣,他置身事外。
她说:“那我去打车,你回你自己家吧。”
江垣无奈地喊了她一声:“苏阿细……”
苏阿细心往喉咙口蹦着。
“今天这么晚了,你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又不麻烦。”
她想说,坐你的车才不安全呢。
但是江垣又一脸真诚的样子。
苏阿细没接话。
他说:“你不说我就当默认了啊。”
“……”
“我去把车子开上来,你就站这儿等我。”
“……”
“别跑。”
江垣从地库里出来的时候,苏阿细果然没跑,车开到眼前了,她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他的车。
她坐上副驾,江垣看着她把小包拉到腿上,迟疑着伸了一下手,考虑要不要帮她系一下安全带,但是手臂越过苏阿细胸口的时候,她轻描淡写地偏头看了他一眼。
江垣局促地把手收回去。
苏阿细自己慢吞吞地把安全带系好,“你路上开慢点。”
“嗯,你家住哪儿。”
“尤唐街啊,你不是知道?”
江垣扶着方向盘,有点吃惊:“你不是去你姑姑家住了吗?”
苏阿细淡淡说:“早就搬回去了。”
“那你现在一个人住?”
“平时又不回家。”
“我当然说是回家的时候啊。”
“嗯。”她低头把膝盖上的两双手扣在一起,催促道,“赶紧走好吗?”
10点51分上车,11点14分到家。
路上她看了十几次时间,两人一句对白都凑不出来。
江垣很听话,开得确实慢,但是也没有慢到让她觉得暧昧。
他有的时候做事情确实自我,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有分寸的。
苏阿细很欣慰。
他没把车子开到巷子里面去,但是坚持把她送到门口。
苏阿细说:“我进去了。”
江垣没说话,看样子也没打算离开。
她往前走了几步,把钥匙拿出来,又回头看他一眼,寒暄一句:“进来喝口茶吗?”
江垣没有迟疑就点头:“嗯。”
“我家没有茶。”
“喝水也行。”
“……我只是客气一下。”
说完,愣怔了几秒钟,两人都低头一笑。
苏阿细说:“那你进来吧,不要动歪脑筋。”
“行吧。”
屋子还是以前的屋子,飘荡着素心兰和冷杉的味道。家里的杂物似乎没有以前多了,但仍然清理得很整洁,看上去空空荡荡。灯泡也没有以前亮了,一切的一切,被冷清和孤寂缠绕着。
奶奶的遗像她也带回来了,挂在客厅。
苏阿细让江垣自己坐一下,给他倒了杯水,像招呼客人一样。然后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换衣服。
虽然话不多,但是她做事情一向很麻利,头脑也很冷静,从来不会遇到麻烦就焦头烂额地哭诉。就像在别的女孩子受到惊吓尖叫的时候,她只是倒抽一口凉气,转瞬便恢复平静。
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不知道要修多少年。
江垣根本不想喝水,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沉默地盯着电视机旁边的滴水观音,等她忙完。
苏阿细趿着拖鞋从房间出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