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咒法是极为常见的一种道家咒语,讲究天人感应,净化身周污秽之气,一般脏东西不敢近身。
果然,四周怪物叽叽喳喳的扑来,却如同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幕张之上,通通撞飞出去。
伊胜男好像想起了镇子上的事,冷冷道:“你在嘀咕什么?难不成还要再次讹上了?今天身上没带钱。”
这时恰好到岸了,她不等我回答,跳上岸脚步飞快的走了。
“那什么……谁想找你要钱了?”我总觉得这种告别似乎太仓促了一些,说心里话我还是个处,就这么一会,好像对她真的动心了。
伊胜男转身指了指我,神色无比厌弃鄙夷:“有多远滚多远,再敢纠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就这么目送她离开,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不!还不如小丑,小丑起码还能逗人一笑,而我只会让人鄙视、厌恶。
伊胜男走远了,前面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出闹剧,也许我和她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彼此间的差距真的犹如天堑。
我缓缓走回木船上,轻轻摇着木浆划到中间,心里从未有过的愤怒,背负双手,脚下倒八字,心念如一,使用“天官敕冥歌调”清唱葛洪抱朴子内篇:“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夫聪之所去,则震雷不能使之闻,明之所弃,则三光不能使之见……”
在神葬宫中,经八卦台的事后,那老脸一出,我发现自己记忆特别好,这“天官敕冥歌调”属于一种驱魔咒,鬼怪听了跟人听雷鸣时的烦躁要强上几十倍,而且并不是单独要唱哪一个法门经籍,哪怕唱儿歌都可以,但偏偏古文才在调上,而我也只会抱朴子。
一遍又一遍的清唱,四周静的吓人,没一会水面飘了一层怪物,跟喝多了似的翻滚沉浮,而那岸边的孩子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远处缓缓走来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穿着古装,怪模怪样,这时也是摇摇晃晃,满脸冷汗。
不知念了多久,那一群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黄鼠狼似的动物,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破锣嗓子传来:“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坡我想唱歌……咚咕隆咚呛……妹妹你坐船头啊……”
被这跑调二里地的歌声打断,我一下子没了状态,一个字也唱不出了,转头看去,发现那群动物所在的地方有个年轻人,扎着马尾,脸蛋很白,比女人还漂亮。
这人我认识,正是那晚被湿皮婆追赶时遇见的,好像叫什么朱青,这时见我看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嘻嘻笑道:“哥们干啥呢?”
我说:“唱歌,你干啥?”
朱青笑的无比灿烂,道:“我也唱歌啊,你唱的没我好听,太不接地气了。”
我没好气道:“你牛逼!你厉害!”
“客气!”这家伙脸皮相当厚,“朋友都这么夸我,哎呀,天赋异禀好苦恼。”说着一指地上的动物:“这些水猞猁你要不要?”
我摇摇头:“不要!”
“那我带走了,回家红烧了喝啤酒。”
说要带走,他还真动手往身上背,我有心提醒,又觉得这人不正常,现在心里苦逼,什么心思也没有,上岸回家。
回家的路上,吹着深秋的冷风,我茫然了,前几天还想着让老爸给我找个事做,挣点钱,娶个媳妇,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过一辈子,可是经历了这些事,学了这种本领,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这样。
可是不该这样……又该做什么呢?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