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欢没出来吃晚饭,吴婶想将饭菜给她送进屋里去,但碧炎阻止了她:“吴婶,让然欢好好的睡一觉,估计她是累了,一会儿饿了她会出来吃的。”
“可是,”吴婶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担忧起来,“这样身子会饿坏的。”
“吴婶,然欢不小了,会照顾好自己。”碧炎将吴婶半推半就的送到了院门口,“乘着天色还早,你先去新家收拾收拾。”
送走了吴婶,碧炎将饭菜热在灶上,走过然欢房门时停下了:“吴婶已经回去了。”
稍瞬,屋内便传出了压抑的啜泣声。
“我去趟皇城,你早些睡。”碧炎说完,挥手在屋外布了一层结界,就化作一阵劲风消失了。
碧炎去了常去的一家茶馆,也是全皇城最热闹的茶楼,名为萍聚楼。
萍聚楼,萍水相聚,有缘为友。
但凡进了萍聚楼的客人,都守着店里的规矩。
凡进本楼,话诚物真,有缘是友,无缘不敌。
“公子您来了,还是以往东北角的雅间?”小二弓着腰,谦卑的将碧炎请上楼。
“你去找小路子,让他给我去买坛好酒,买好了让他送上来,我将钱给他。”
“公子今日要喝酒?”小二推开雅间的门,开了对面的窗户,“我家的酒难道不香?”
“香是足矣,不烈罢了。”
小路子没一会儿就拎了一坛云纺露的酒来敲门,他拍掉了身上的粉尘准备进屋,“碧炎公子,欠债还钱,可别坏了这萍聚楼的规矩。”
“进来吧,酒钱自会给你。”
片刻,小路子便甩着沉甸甸的一袋钱,迈着欢快步伐走下了楼。
柜台上的老板娘瞧见了,一手拗过柜前小二的耳朵,一手指着走出门去的小路子,“这破乞丐怎么上了楼?这钱袋莫不是偷了客人的钱,你来赔吗?”
“老板娘你放手,这是常坐东北角雅间的那位公子找的小路子让他买酒。”小二斜着身子祈求着老板娘,“那钱袋估计是那公子给的酒钱。”
“你说的可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你不信的话,一会儿公子下来,让他和你说。”
老板娘松下手,脸上的怒色褪去不少:“那你怎么不让公子他喝店里的酒?”
小二揉着通红疼痛的耳朵:“他说店里的酒不够烈。”
楼下一段小风波过去,茶楼又恢复了原本的安宁。
碧炎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皇城的夜景,如此繁华,如此神秘,也如此危险。
回想刚才然欢的哭泣,碧炎又一次紧锁了眉头。
在碧炎布完结界后,他听见然欢撕心裂肺的痛哭,不再隐忍,但他知道,然欢现在对他还是存着一份戒备,她不会当着他和吴婶的面展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换句话说,她觉得,他们还是外人,没有熟悉到可以在他们面前毫无防备的外人。
对此,碧炎很无奈,他不相信然欢的心是不受感动的,只是受伤太多,封闭起来罢了。
于是,碧炎来到萍聚楼,问了小路子些事,顺便让他买了一坛酒。
“小路子,像你打听个人。”
“碧炎公子你说,只要小路子知晓的,定是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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