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啊,昨天晚上北城的孙记酒馆的孙掌柜的和厨子打起来了。”摊主八卦道。
端着一碗面片汤吸溜吸溜喝着的中年客人感到不解,停下筷子问道:“呦!这是咋来?这两人不是连襟吗?”
“这事说来可是真怪,昨晚上忙了一天的掌柜的吃晚饭时,发现下午蒸的馒头少了好几个,锅里还有一个馒头上面全是黑手印。
这还不算啊,掌柜的还在地上的角落里瞅见几个字,好像写的是什么黄大仙路过此地,多谢胖兄弟宽带之恩。这不明摆着感谢胖大厨吗?”
摊主说罢,几个客人嗤笑了起来,大叫哄人。
王仲禾头也没抬,继续和小米饭做着斗争。
摊主继续道:“谁说不哄人,这黄大仙是吸血的,什么时候吃过馒头?孙掌柜的当然也不信,就问厨子怎么回事,这厨子看着地上留给自己的几个字也摸不着头脑。
掌柜的非说是厨子偷了馒头,一来二去两人呛了起来,最后就动了手。听说孙掌柜的脑袋都被开瓢了,这连襟厨子真狠啊。”
摊主讲完,客人拍着大腿恨骂道:“这孙掌柜也真是糊涂啊,这人平时是抠了点,但为了几个馒头就和厨子动起手来,实在不值当啊,更何况还是自家亲戚,这可好,两头一生气,不说以后的买卖,就连平日里见面都难为情啊!
可是这馒头和字是怎么回事儿?那大厨又不是傻子,这事儿也不可能是他干的,许是这店里进贼汉了,弄了这么一出。“
”哎……说不好啊,也许真有那黄大仙?“摊主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猜疑着。
吃面片的客人啐了一口,劝阻摊主别尽想黄大仙:”得了,别说这个了,大清晨的就别说那神神鬼鬼的东西了。“
不死心的摊主小心嘟囔道:”听说满贵家的二子前两天就是碰见黄大仙了,这不正在家发着烧呢吗?“
几个客人不爱听摊主说这些关于神鬼的事,忙着把话题岔到谁家孩子出息的上面了。
这时,王仲禾也终于吃完了那一大碗米饭和油条,把剩下的咸菜放进嘴里几根咀嚼着,酸溜溜的很爽口。
付了摊主几文钱,就在摊主和几个客人小声议论他这个新面孔的声音中,离开了摊贩。
……
张智尧是潞州衙门的班头,今天早上,张智尧如同往常,四平八稳的迈着八字步走进衙门,可前脚刚跨过门槛,还没落下。旁边的门子就小心的跑了过来,低声在张智尧耳边说道:“知府大人传唤您过去,像是有事要吩咐。”
张智尧乜了门子一眼,淡淡的应了声,心中纳罕,想不出知府大人唤自己有什么事,这两天潞州城内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难道是昨天那一群丐帮弟子聚众闹事的事?不应该啊,这事儿自己后来也曾亲自问过当铺的小二,只不过是典当了些物件,也没闹事啊?
张智尧心里打着鼓,踏着小碎步就来到知府大人的堂前,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拜见了花知府。
等得花知府冷冷的哼了一声,张智尧暗道不妙,也不知道知府大人为何生气,也没敢直起腰来,脑门上的冷汗滴到堂上的青石地板上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张智尧你做的哪门子捕快,就在我眼皮子地下居然发生了这种事,你该当何罪?”花知府恼火的声音传入张智尧耳中,吓得张智尧跪到在地,用着哭腔喊道:“都是小人失职,只是小人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大人明示啊。”
花知府见自己这个下马威效果还不错,叹了口气,语气也平缓了些:“起来吧,这事说来也怪,昨夜小儿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放在房里被人偷了,这会儿在后衙里闹腾,本官命你两日之内必须把本案破了。”
张智尧抹了把汗,心中暗骂花知府小题大作,也心惊这蟊贼的胆子如此之大,偷东西都偷到知府家了。
张智尧从花知府手中接过一张画有花公子衣服样式的图纸,向花知府告了退,还没走到门口就听闻一声失心裂肺惨呼。
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大肉球,朝着自己就滚了过来。
张智尧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因为这种胖的夸张的身材在潞州城内绝无二人,只能是那首富周万鹏周老爷了。
张智尧赶紧的给周万鹏让了路,周万鹏一阵风的就滚进知府大人的前堂,只听得周万鹏高呼一声:“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一听周万鹏有冤情告来,张智尧就停住了脚步。得!自己也不用走了,走了还得回来。
张智尧站在门前,听得里面周万鹏泪声俱下禀告花知府自家进了蟊贼,偷了许多银两和祖传的玉佩。
花知府心中也暗暗称奇,这是何等蟊贼,居然一夜作案两起,还都不是平常人家,都是护卫森严的门户,想来肯定是个大盗,这可得加强防范啊,不能让潞州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啊。
花知府唤进门外候着的张智尧,言短简说的说了周万鹏家里丢失的钱财。那些周万鹏家里损失的钱财,从花知府嘴里一一蹦出后,使得花知府心里平衡了好多,不禁感谢那贼人对自己的手下留情。
张智尧又问了一些关于贼人留下的线索,周万鹏摇着头说没有什么发现。
心中奇怪的张智尧,又向花知府告了退,去后衙通告了花夫人一声,去花大公子的房间探寻了一番,没能发现什么证据,就连个脚印都没有。
周万鹏家的情况和花知府家的相同,所有东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