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子们,竟敢闯进我的房间?”突然,一阵高亢尖锐的笑声,从房顶传了下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手执拐杖的老者,正骑在房梁上,一一指点着我们,老者须发皆白,一身肮脏不堪的白衣,手指黢黑,长长的指甲坚硬锐利,直缝间藏满污泥,看起来就如同一个乞丐一般。
“师父,这个人不会是丐帮帮主吧?小说中这样出现的人,可都是丐帮帮主。”陈数小声地说。哪知这白衣老者竟然听到了陈数的声音,它腾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几步就蹦到了陈数的面前,拐杖一伸,正指向陈数的鼻子,高声怒道:“有眼无珠的小子,我怎么会是丐帮帮主?像我这种富可敌国的人,给皇帝都不做,又怎么会去做那脏兮兮的什么花子头?”
兄弟们顿时都掩口而笑,它说自己富可敌国,大家未必会笑,地府这么几次游历,咱可是见识了太多奇人妙鬼,既然秦广王可以是李时珍,那这白袍子老者说自己富可敌国,大概也不会错,但它瞧不起乞丐,说他们脏,这就有些搞了,下次再来,我一定要送一面镜子给这老者,让它看一看自己有多脏。
“你们瞧不起我?”老者十分激动的样子,它扔掉拐杖,双手合十,突然在原地一个旋转,只见一股金光闪过,地中间站着的,还是这个老者,须发表情都一成不变,但身上的白袍,竟然变成了一件金丝连缀,玉片披拂的华丽无比的长袍。
老者自得地低头扫视了一下自身,并十分自恋地用手整理了一下肩膀的玉片,很骄傲地说:“小子们,你们可识得这件宝物?”
“金缕玉衣。”陈数和孟丽不约而同地叫出来。
“嘿嘿,算你们识货,这金缕玉衣,可是当初中山靖王刘胜的爱物,到了地府,它送给了我…………我和你们说这个有什么意思?”老者突然掩口不说,并再次转了一个圈,又变回了原来邋遢的白袍老头。
“那你是谁啊?”陈数张嘴追问。
“我比那刘胜小子厉害多了,我叫陶朱公,你们听说过没有?”老者拾起拐杖,自豪地迈着方步,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陶朱公?范蠡?”这个人我们可都是太熟悉了,当初范蠡助勾践打败夫差,带着西施远遁洞庭湖,后来更名为陶朱公,通过经商,成为巨富,这故事简直太励志了,真怀疑那些网上的段子手们,为啥不编一编范蠡的鸡汤文,一个小地方的小公务员,赢取世界第一美人,最后成为第一富豪,想一想都励志啊。
如若它果真是范蠡,那它说自己富可敌国,确实不是吹牛,中山靖王和它比起来,也确实不值一提了。但是,范蠡跑到这么一个小屋里来做什么?
“我?当然是看守这劳什子入口啦。”范蠡用拐杖戳了戳那地洞的盖子,说道:“地藏王说了,我享遍了世间的所有繁华,不会有什么物语了,所以在这里守着这个入口最合适了,但是我哪知道从这入口下去的,都是穷凶极恶之鬼啊?害的我只好把西施放到远远的地方,连穿件好衣服都得隐藏起来,唉。”
我和兄弟们忍不住都笑了,地藏王的想法确实很有道理,这么荒凉寂寞的地方,若不是享够荣华看遍人世无常的人,还真是呆不住。
“我们想下去,可以吗?”我向范蠡询问。
“随便啊,谁想下去都可以,不过能不能出来,我可就不管了。”范蠡斜视着我,带着一丝恐吓地说:“当年钟馗,就是那个专门捉鬼的家伙,从这里下去,到现在已经将近一百年了,还没出来呢。”
我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我可是从沉河世界走过一圈的人啊。
“那你们就下去吧,我无所谓啦。”范蠡一摊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斜倚在桌子上,顺手抓过桌子上的一个烂苹果,咬了起来。
这时,屋外的兄弟们也都集合起来,陈数清点罢人数,向我和肚皮点点头,肚皮也点点头,伸手挽起江雪的手,两个人一纵身,向那雾蒙蒙的虚空中便跳。随后,九龙、尹南星、二小也跟着跳了下去,陈数抬腿刚要跳,身后突然一声娇喝:“陈数。”却是徐娜疾步走上前来,一把搂住陈数的胳膊,陈数伸手搂住徐娜的腰,两个人一纵身,也跳了下去。高凌见状,纵身也要跳,孟丽急忙抓住她的手,然后一扯我,三个人连缀着,也跳进这洞口。
刚一跳下去,就觉得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托着,但力道并不大,只是让我们下坠之势缓一缓,很快就落到一处平台之上,此时,陈数等人已经落在其上,而肚皮、江雪、九龙则飞在空中,准备接住随后跳下来的兄弟。
“王旭,你们不是鬼,也未触犯地府律令,所以我们兄弟接你们一下,再向下,就要靠你们各自的运气了。”我的身后,传了一个干巴巴似乎是什么玩偶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奇形怪状的鬼站在平台一角,一个双角弯曲,眼大如铃,正是牛头,另一个长鬃飘飘,嘴巴不断地卷曲哆嗦,正是马面。
“哟,你们兄弟原来守在这里啊?”陈数一见,十分开心,走上前去打招呼。
“你以为我们兄弟该守在哪里?”牛头马面依然是干巴巴的语气。
“你们不应该是去阳世勾魂吗?”徐娜虽然有些害怕,但靠在陈数身边,却也有恃无恐。看来,男人必须得有足够的能量,才能让自己的女人感到安全,才能安心守在你身边。很多男人不懂这个道理,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