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好放到怀里,按约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薛怀这才看清,原来顾尔手里的是一把钥匙。
这钥匙做的很有特色,一端刻着个孩提的模样,反面有两道划痕,一左一右,不知是原来就有的还是刻意划上去的,钥匙很小巧,刚好能让人握在掌心,也难怪陶老头能在这么多双眼睛底下把东西交给顾尔了。
“陶爷爷当时对我说,让我带着此物去西渚。”顾尔把东西递过去之后说道。
“西渚?”薛怀飞快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这个地名,却没什么收获,江南的每一处地方都在他脑子里,只是这处却从没听过。
顾尔猜测薛怀并不知道这个地方,于是说:“西渚是我们永和村的人给附近一处停泊船只的荒岛起的名字,一般外人是不知道的。”
“这么说你去过?”薛怀问道。
顾尔摇头,“那时候年纪太小,不让坐船,也只是听大人说过。”
薛怀拿着钥匙,指尖在一端的小人身上摩挲了两下,心中有了数,说道:“我知道了,一切都等年后再做打算,至于这钥匙的事情,务必保密,届时若是惹出什么祸事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我明白。”顾尔说道。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她却没出去,薛怀撑着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顾尔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说:“少爷,您不问问我拿银子去做什么使吗?”
“不问,我自是信你才会给。”薛怀想也不想的说。
顾尔听得这话,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还没等得及她做反应,门就被敲响了。
☆、第二十八章
顾尔听得这话, 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还没等得及她做反应,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薛怀有些疲惫的说道,他虽是年轻力壮, 恢复能力强, 但到底中了毒,五感不及以往敏锐,人也容易觉得累。
锦纹手里端着热水,送进来给薛怀洗漱, 东西放下后也没多待,和顾尔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顾尔回到房间,把怀里的银票藏了起来, 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至于锦纹,也并未朝她多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并未注意顾尔拿了什么, 亦或是去做什么。
第二日,林惟就将薛怀要的材料寻了过来, 几块不规则的石头放在院中的桌上,阳光温暖的洒在众人身上,薛茶也过来凑热闹,她的刺绣已经完成了大半,现在想看看薛怀要做的是什么。
一块石头不可能全是颜料, 首先要做的就是选择,薛怀拿起其中一块石头,打量一番后,用工具将其中的一部分敲了下来,之后把它们放到研磨器研磨,不用多久石头便成了细碎的粗砂。
下一步要做的是筛,薛茶手不得闲,抢着拿过筛子,表示要帮薛怀的忙,薛怀没阻止,把粗砂倒在上头,薛茶轻轻晃动筛子,石头里教粗的颗粒留在上面,其余的落入下头的盘子中间,此时已经初见颜色。
薛怀选的是上等的孔雀石,极为珍贵,寻常人家几辈子都挣不来这一小块,薛怀用它来做颜料却也不觉得心疼,对于作画之人来说,上好的颜料要比一块石头更珍贵。
在盆中倒入水后,就是做颜料最枯燥的一个环节,研磨。
“哥哥,你这个要做多久?”薛茶看着薛怀转动的手问道。
薛怀回答:“每日碾两个时辰,有个十日也就差不多了。”
“这么久?”薛茶张大嘴巴。
“恩,正好我最近有空,也不算太麻烦。”
薛茶砸了咂嘴,这还不算太麻烦,换了她早就没耐心交给下人去做了,“那伤呢?哥哥你背上的伤怎么办?”
“没事,动作不大不会牵扯到伤口,何况还有林惟在,你别担心。”
站在一边的林惟摆出一幅欲哭无泪的表情,什么“好事”都能轮到他头上。
十日后,薛怀在林惟的帮忙下将上面磨到泛光,这颜料也就做的差不多了。
薛怀把颜料做好,身上的伤也一日好似一日,之后他就着手忙起了薛老太太生辰的各项事宜,也多亏有他在,一切才有条不紊。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生辰那日。
薛府有段时间没办喜事了,趁这机会请了不少人,江南城里头有名号的基本都来了,从早上开始,宾客源源不断的走上门来,薛府上上下下没人是闲着的,尤其是下人,不管是房里面伺候的还是做粗活的,都忙得脚不沾地。
薛怀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做准备了,布置场地招待宾客哪里都少不了他,因为事情多,他也没把顾尔带在身边,只管自己忙去了。
顾尔便和玉竹一起忙着院子里的一些琐事,帮忙跑跑腿。
今日是个大晴天,太阳高高悬在头顶散发着热量,府里来了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走在路上,后花园里尤其热闹,有不少客人在赏花喝茶吃糕点。
像小翠一般的婢女在这样的日子最是忙碌,哪里缺人她们便被派到哪里去,小翠手里捧着盘子在大房二房间的路上穿梭,几次看到顾尔都只来得及点个头就匆匆走了,人多的缘故,小翠不敢在大路上走,怕冲撞到客人,于是她同府里的其他丫鬟一般,走在了行人较少的另一条小路上。
小翠忙活了半天,脚底走的酸疼,手里也终于空了下来,她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