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敷心上,哪里听得见她说什么,等回过神来时,才如丧考妣地瞪大眼睛,望钱玉,“钱公子,这,这…一串钱…”
钱玉故作惊讶,“怎么,有何不妥么,陈公子方才不是满口答应了么?”
自然不妥,一串钱怕每月只够买三斗米,只够他父女温饱填肚子的!那他想的,攒些银子上京都赶考,光宗耀祖的事,可怎么办?!
想着,他舔舔自己干得裂开的唇,不好意思道,“钱公子,您家大业大…这…”
“陈公子没什么异议了是么。”钱玉装作没听见的模样,笑着说道。
“呃…这…”陈秀才脸红耳赤地,有心辩驳,可想想淳于敷和木雪都在一边看着呢,自己这般做怕是有失颜面,也就不做声了,咬牙吞下话,点头,“是,是没什么异议了。”
“那便好,时候也不早了,陈公子回去张罗一下吧,本官也乏了,先回去了。”钱玉前头笑对他说着话,转身却冷下脸,吩咐钱多,“把车赶回去,咱们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 气死了,晋江又抽了,抽啊抽的,可恶,等我有时间一定要写个晋江万年受被压的故事!
第101章
发给那些流民的银钱虽说不多,但得好好统筹一番。
从府库里拿一些,再从她从那些士族身上榨出来的油水里拿一些,填补填补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银子,得用在刀刃上,制弓/箭,挖护城河,修葺城墙,这些,都一个不能少。
还有那些流民的居所,这个可以先放着,……但是在她旁边坐着的这人,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快一个时辰了!
她知道她长得美貌,但她只是幽幽地看,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装女鬼吓人?
钱玉额角的青筋直跳,脸上却铺满寒霜,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思虑公事的模样。
从而可以轻松地忽略那个从一回来,就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她坐在书案前装模作样看策牍时,就幽幽地坐在她身旁盯着她看的人……
——能忽略就怪了!
一个大活人坐在她旁边,她又不是瞎的,怎会看不见她?而且,只要她的身影现在哪儿,她就无意识地把所有注意都投到了她身上,想要看不见她,也是不可能的。
她索性转过身来,拿着书,板起脸,一副老学究教训不听话的学子的面孔,望向她身旁的人,冷酷道,“你想做什么?没事的话,就快些出去,不要阻碍我看书。”
“你的书,拿倒了。”木雪好心提醒她说。
……钱玉嘴角动动,凶神恶煞的表情被她一句话说得破了个干净,噘嘴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后,怏怏地趴在了桌上。
“生气了?”木雪站起身,从她身侧轻轻环住她,柔和笑问道。
钱玉口气硬邦邦的,依旧板着脸,“哪里,我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跟谁生气?”
死鸭子嘴硬,你就差把“我很生气,你不哄我,我就不理你”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好么!
木雪轻轻地笑,“那好吧,我走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离开,趴在桌上的钱玉听说,怔了怔,随即眼眶儿就红了一圈,嘴里依旧不饶人地叫嚷着,“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反正咱们还有几个月就要散伙了!”
“我是说着玩儿的,你较什么真。”她反应这般大,吓得木雪也不敢再逗她,急急忙忙道。
“哼!”钱玉显然不信她的说辞,看了她一眼,头偏了过去。
“真的。”木雪又道,“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起誓,我和陈公子没什么。”
钱玉还是偏过头不理她。
这小祖宗不知又呕哪门子的气了。
见状,木雪叹了口气,柔声道,“脾性这么大,你总要告知我,你是哪里不高兴,我才能哄你啊。”
“谁要你哄了,我又不是三岁娃娃!”钱玉恼羞成怒地转过来,瞪着她,看她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好半天,泄了气,“好了,我不生气了,你走吧。”
木雪站着不动,“你的神色看起来可不是不生气的人该有的。”
钱玉鼻子一歪,气道,“我生自己的气,不成啊!好了,你快走吧,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烦死我了。”
木雪笑着轻声太息,从她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在她耳边吹气,“我走了,你可怎么解气?”
温热的气息润在脖颈边,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耳朵红了个透彻。
钱玉僵着身子不动,被她的举动搅得头昏脑胀的,觉得自己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说起话来都不利索了。“你,你说什么……”
“你说,我说的是什么?”木雪不答反问,温热的呼吸依旧喷洒在她颈侧,冰凉的指尖顺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一直往下,一直探到外衣下,搭在她外衣绾带上——
“碰——”在她解开那绾带之前,钱玉红着脸急急忙忙拉扯着衣裳起身,带得她坐的椅子都倒了下来。
匆忙狼狈得像是初嫁时被新郎调戏的小媳妇。
木雪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钱玉却拿袖子遮住脸不敢看她,木雪愈发好笑,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无辜地对她眨眨眼,“怎么了?”
“没,没什么。”钱玉依旧是拿袖子遮脸,不敢看她,说话也弱弱气气的,活像是她方才怎么着她了似的。
好么,原来这是纸糊的老虎,平常看着威风,风一吹就倒啊,木雪心里暗笑着想。
“咳咳,时候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