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否是什么病状的先兆。”
“寤生?”闻言,钱玉一怔,随即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想要问她那你怎么样,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木雪沉浸在担忧的情绪中,也没有发现她别扭的神色。
这样半生不熟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清明时节。
木雪的伤养了几个月后,有了起色,能半抱着女儿逗她玩儿了。
虽然如此,但天性喜欢孩子的钱玉,还是喜欢寻各种借口把小娃娃抱在自个儿怀里,还经常一边逗她玩儿一边批奏章。
她在一边看了觉得暖心,也就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不明不白的关系,钱玉不说她也就不问那所谓的覆水难收又该如何解释。
清明时,祭祖一直是至关重要之事,上至帝王士族,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不看得重中之重。
钱玉虽然不想拜祭她那见都没见过就死了的前朝末帝爹,但好多大臣毕竟是几朝老臣,给他们做做样子也罢,她还是得去离京都有百里之遥的社稷坛上走一遭。
且为了不耽误时辰沐浴节秩,她还得在子时左右就得动身往那处赶。
子时,正是更深人睡的时候,却要折腾这么一出。
别提钱玉多不乐意了。
可不乐意归不乐意,她还是得在亥时乖乖地戴上冠冕穿好朝服。
正等着外头的护卫弄驾辇呢,就见木雪慢慢儿的掀开了珠帘,进了来。
望见她,钱玉有些惊讶,随即想到她的伤势,立时沉下脸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这时候不好好睡下?”
“我睡不大着。”木雪有些惶惶不安,看着她连称呼都忘了,“钱玉…我方才梦见你在祭坛上被杀了…满身都是血,我好怕…钱玉你别去祭祖了…换个时候也行的。我昨日听王妃暗暗告诉我,说是燕王跑了,回漠南调兵去了…钱玉,这是不是真的?”
“这些话…你不要信。不过是梦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难得见向来温婉的木雪露出这样惊惶的神色,钱玉心头有些触动,叹口气,扶着椅背缓缓站起来。
九凤琉璃灯的照耀下,身穿黑褐纹龙的钱玉显得越发的美貌。
她犹疑着走上前,将有如惊弓之鸟的女人抱进怀里,轻轻安慰她说,“不碍事…不过是梦罢了,定是你近来顾看着孩子操劳过了,我待会儿唤宫人给你点上安神香…睡一会儿,醒了,我就回来了。”
木雪摇摇头,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苦笑道,“你当真要去?”
“这也不是我能定的。”闻言,钱玉为难地皱眉,道,“司天监的那帮人缠着我好些时候了,这王位本来就是夺过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本朝当然不能像别的王朝一般以忠立国,只能嘉奖孝行,作为一国之主,我要是都不孝,又成何体统?”
木雪听了不言语,好一会儿,才略红了眼,抬头对她轻道,“不然,你随我逃回江南吧…我在那里有商铺,家产也多…银钱你怎么挥霍都用不完的…我知道你喜欢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江南那地方有很多…”
没等她说完,钱玉就淡淡打断她,说,“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要想跑,早就跑了。我不是贪恋皇权,只是不甘心沦为一颗棋子。”
说着,她冷了脸,一拳砸向最近的青楠木案,“凭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夺过来的,却要平白无故送与齐孝衍?就因为他是男人我不是?我不甘心!”
“钱玉…”木雪还要再劝,钱玉却淡淡地背转过身子,不再理会她苦口婆心的话,并对她淡淡道,“你回去吧,我意已决,没什么可以阻得了的。”
木雪见状,知道劝无可劝,悲戚地望她一眼,失魂落魄地往殿外走。
等确信她离开了,钱玉方叹了声,想想方才木雪告诉她的话,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便唤进来一个亲近的侍卫,交给他一块腰牌,淡淡吩咐说,“若…听见有什么风声,就带着木姑娘和她的孩子到一处安生的地方避难。”
“是,殿下。”那侍卫拿了腰牌,踌躇道,“那殿下,您呢?”
“孤自有定夺,你莫要多问,只管下去好生顾看着木姑娘母女便是。”淡淡说着,钱玉挥手让侍卫退了下去。
这时,又有护卫上来禀报说,“殿下,舆辇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嗯。”轻应下,钱玉转身随着那护卫过去了。
出去宫门时,一众的护卫龙甲军已经候着了,文武大臣都随在她舆辇的旁边。
她正要踏上车辇时,淳于敷忽然从白玉宫柱后头转过来,对她道,“殿下,请殿下恩准文施陪同殿下。”
“不成!祭祀祖宗是多重的事,怎么能允许有女眷,有阴气扰了祖宗的安宁!”
她还未搭腔,一众的大臣就叫开了,连称,“殿下,宗庙重地,历来不许女眷亲近,还望殿下明鉴!”
什么叫女眷不能亲近,难道她就不是女人?
钱玉听了很不喜欢,冷道,“不过是祭祀罢了,有多重,还得这样忌讳。”
“还请殿下明鉴。”平常被她几句话吓得缩头的大臣在这件事情上却是绝对不妥协,齐齐跪下劝谏。
众口铄金,她就是再怎么也不能不顾这些人的意愿。钱玉神色冷淡,苦笑着望一眼淳于敷,摊手道,“淳于姑娘也看见了,这事儿,孤是做不得主的…淳于姑娘放心回去吧,孤带了这般多的护卫,还有龙甲军跟着的,不碍事。”
淳于敷叹口气,看她一眼,只能宽慰她,无奈道,“愿是文施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