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有些凌乱的衣容,心里隐隐猜出了原由,她心头大骇,惊道:“父亲,这不是真的。”
此时,陈仲海的心思,全然都杨姨娘的那一番话里,一开始他找沈氏要钱,她未做安排,自己也不曾在意,而今天屋内那两贱人的对话,彻底浇醒了他,这府上的账,被动了手脚!
他手一挥,厉声道:“去,把铺子里的掌柜,府上的各管事,还有账房,全都给我叫上,我倒要看看,这一查,沈心兰是怎么个没有活路法?”
陈仲海一声令下,杨姨娘就直接出去。
柳妈妈脸色巨变,身子似拉满弓的弦,紧绷不已,她们上当了,夫人被人设计了一把,他们用刘家业频频上门借钱一事做铺垫,然后使了手段,让二人做出了不能被容忍的事。
而自己也被芳庭院那个傻儿设计了,她用三娘子消息做诱饵,把守在门外的自己引开,然后杨姨娘带着陈仲海移步而至。
后面的事,一切都顺着他们的意思,如今陈仲海要查账了,就算以前账上做得再隐秘,在今日之事后,也暴露了。
思及此处,她硬着头皮解释,“老爷,你知道夫人的为人,她今日之举,难道你就没想过异常吗?”
“方才奴婢在门外守着,却被四娘子莫名其妙的叫了过去,这调虎离山不值得怀疑吗?”
陈仲海满眸怒火,盯着两人。
陈雁瑶浑身颤栗,这眼神,她从未见过,便知道此时再多解释都是无用,待陈仲海别过脸,她轻声吩咐柳妈妈将沈氏抱进内室。
很快,杨姨娘折身而回,把府里的二管事和账房,还有内院的几个管事婆子都先叫到正房,几个护院提着四个大箱子放在正厅内,而后逐一打开。
跟在身后的文姨娘看着挤满人的正屋,又见自己的儿子暴怒的神色,不禁道:“这,这怎么回事?”
她疾步上前,走到陈仲海跟前,“我儿,出了什么事?”
“姨娘,你先回去。”陈仲海稍缓了语气,“儿要处理家事。”
文姨娘眼睛转了转,处理家事?什么家事这么动怒?她扫了一眼内室却不见沈氏,又看着陈雁瑶有些狼狈的神色,心头大喜,是沈氏出事?府里的中馈要到手了?
“带姨娘回后院。”陈仲海又一声喊。
文姨娘暗喜还未回神,就被护院请出了门。
陈仲海指着下首的一通人,狠戾道:“把这七年的账,给我对出来,若有差错,你们几个就等着吃牢饭。”
刘家业看着眼前的阵账,心念一声完了,又晕了过去。
二管事就看着一边的账房不动,就推了他一把,账房姓孙,是沈氏扶正后提的人。
孙账房挪了步子,颤巍的拿着账册,哆嗦一声,“老爷。”
“说。”
“良田二千亩,铺子四间,六处庄子……”
“慢,先夫人之前是六间铺子。”二管事看着孙账房即刻道,“你怎么说是四间?”
二管事姓黄,是林氏还在时就已经进府的人,原本跟在老管事手下,沈氏掌家后,刘家业替了老管事的差,这些年他一直被刘家来打压成了摆设。
“这个在小的接手前就已经是四间……”
那二间铺子被卖陈仲海早就知情,“查,当初那二间铺子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有多少账进了公账。”
“是,老爷。”黄管事当即应声,“这账目太多,小的瞧不如在外再请两个账房过来帮忙?”
“好,你立刻去办。”陈仲海应了一声,又看着孙账房,“继续。”
孙账房翻了手中的账册,“四间铺子,都在夫人手下打理 ,每个铺子每月进……进账八百两……”
他的话未落,黄管事就抢道:“先夫人的铺子,只有一处在城西,生意最差时候也有一百两进账,其他五处地处城东,城南,此二方位皆是繁华富饶之地,一个月的进账怎么可能只有八百两?”
孙账房颤着身子,“这些都是送过来的账单所记,小的……”
陈仲海喝的一声从椅子上起身,直接给了他一脚,而后又指着内院的几个管事婆子,“把这些人全都给我绑起来,待事情清楚后,我再好好算账。”
厅中这些管事婆子,全部都是沈氏一手带来,谁都不值得信任,他继续道:“去把老夫人身边的吴妈妈请来。”
“父亲,你到底想做什么?”陈雁瑶走到他跟前,“母亲伤成这样,难道不应该等母亲醒了之后再对个清楚吗?”
“你这样让母亲有口也难言,再者,如今三妹去向不明,你把人全都关起来,难道要是想让官府的人帮忙寻人吗?”
杨姨娘微挑着眉,一脸难隐的羞色,就道:“大娘子,您是没看到刚才的情景,那……奴婢实在说不出口。”
陈雁瑶凛然的看着杨姨娘,“姨娘是怕这陈府不够乱吗?父亲眼下盛怒,你就这样喜欢火上加油?”
“大娘子,奴婢说的都是事实。”杨姨娘恭敬道。
陈仲海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