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儿摇了摇头,有些紧张道:“可能并没有进去,而是去了别处。哑婆已经将门锁上了。”
韩东山抬手敲了敲那扇红漆木门,不多会儿门就又被打开了,哑婆伸头出来一看的韩云谦忙将人迎了进去,韩云谦也跟了进去。
等院门一关上,韩东山就冷冷地瞥向韩云谦发难道:“谁允许你们将人带进来的!”
韩云谦低头道:“进门是客,总不能连园子也不让客人进。”韩云谦看了哑婆一眼,“哑婆一直守在这里。并未见人进来。那间屋子又是从外头落了锁,就算是有人误闯,也进不去。”
哑婆闻言却是抬头似是想要比划什么,可是一对上韩云谦那平和温润的目光便又将稍稍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韩东山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却是冷冷道:“如此她也算是捡了一条命!”
他的声音寒冷阴狠,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理发怵。
“去开门。谦儿跟我进来!”韩东山对哑婆示意。
他说的开门并不是开院门。而是这座院子后一进的堂屋。
哑婆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铜钥匙,走在韩家祖孙两人前头往后院去了。
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前院,从前庭北房房檐下的一个柱础后面突然探出一个小心翼翼的头来。
因为这个柱础一进门就能看到,算是在人的眼皮子底下,且并不算大。所以之前哑婆满院子找人的时候不由得忽略了这个地方。
而这个探出头来的人不是任瑶亭还能有谁?好在她身子纤细,能藏得住,不然就被人抓住了。
任瑶亭似是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脸色苍白,面色焦急。她往院门的方向看了看,之前她听到了门闸落下的声音,知道自己就算现在趁着人去了后院跑过去说不定会惊动里面的人。而且她也不知道门口还有没有人守着,她刚刚听到有女子说话的声音。
现在她无比后悔自己因为好奇,用计骗了韩攸偷偷闯了进来。刚才韩老爷子的话让他忍不住发抖,虽然她不明白为何韩云谦那么温文儒雅的翩翩君子会有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爷爷。
此时的任瑶亭虽然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却没有想到自己闯的祸是致命的。所以她只认为韩东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对于他之前说的那句“如此她也算是捡了一条命!”的话也认为是韩老爷子发泄脾气的话,并未当真。
她此时担心自己会让韩家的长辈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甚于担心自己的生命。
那边,任瑶期跟着韩攸走了一会儿。韩攸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摸着自己的手腕惊呼一声道:“咦?我的手镯不见了?”
她提了提袖子,果然右手手腕上是空的。
“这可怎么办?这镯子是祖母送给我辟邪的。”韩攸满脸的焦急。
她身边的丫鬟也吓了一跳:“小姐。您的手镯怎么会不见了?若是掉到地上的话应该也有声响啊。”
韩攸一脸焦急:“那只镯子原本就大了些,容易脱落。应该是之前我与亭姐姐在鸽子花树那里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枝叶挂了下来。那里的草比较厚,就算是掉到地上也听不见声音。”
说着韩攸对自己身后的丫鬟吩咐道:“你们快去那里给我找找,肖大姑说我今年运道不佳祖母才给了我这只她以前戴过的让高僧开过光的玉镯。若是丢了,就辜负了祖母一番心意了。”
韩攸身后的几个丫鬟忙应声去了。见韩老太太身边的那个叫琴儿的丫鬟还在原地站着,韩攸焦急道:“琴儿姐姐你也去帮我找啊。她们几个都笨手笨脚的!”
琴儿闻言有些犹豫道:“小姐您身边不用人伺候么?”说着还看了任瑶期一眼。
“前面就是亭子了,婆子丫鬟都在那里,我还短了人伺候不成?你快去帮我找照看。对了,看看在假山那里没有,我之前寻亭姐姐的时候在那里都留过。”
琴儿看了看不远处的亭子,想着韩老太爷定是往那院子去了,小姐定不会故意犯老太爷的忌讳再往那里去,便点头应了下来:“奴婢这就去找,小姐别担心,总在那里不会跑的。”
韩攸点了点头:“快去快去。”
琴儿忙往东边的岔道去了。
等人一走,韩攸却是一把拉住了任瑶期的手,一脸的凝重:“瑶期姐姐,你跟我来。”
“攸姐儿?”任瑶期惊讶地看向韩攸。
韩攸也不管任瑶期同不同意,拉着她转身就往回走,一面小声解释道:“我是故意支开她们的,亭姐姐……”她话语一顿,转头看了任瑶期身后的苹果一眼。有询问般地看向任瑶期。
任瑶期笑道:“无妨,她不会说出去的。”
韩攸这才叹道:“你们身边都有能信任的人,我若是做了什么身边的人定是会告诉祖父祖母的。就连哥哥……”说到这里,她惊觉自己又失言了,忙将话头打住。
任瑶期将她的话在心里一琢磨。韩攸的意思是她和韩云谦身边并没有心腹?伺候他们的人都是忠于韩老爷子和韩老太太的?
只听韩攸的声音越发压低了些:“瑶期姐姐您听我说,亭姐姐刚刚一定是悄悄跑到那个院子里去了。不过我祖父也去了。她这会儿想要出来肯定是出不来的。若是被我祖父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一定要在她被发现之前将她带出来。”
韩攸的小脸上一片严峻之色。
任瑶期也与她小声道:“为何被发现了后果会不堪设想?不就是一个废弃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