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日的春事,直到天黑,还未曾停歇。
席牧看着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娇儿,任她如何求饶,都置之不理。
选夫纳侍,真是气煞他也,无论如何绝不会轻易饶了她。要好生叫她领略他的厉害强势,要她知道,单是他一人,她便吃不消,还如何应付得了别的男人!
倘若她执意要选夫,他就……折腾她到筋疲力尽,十天半个月休想下床!
席牧的强力攻略,待到夜里三更,才云收雨歇。
身-下被褥湿透,席牧起身下床,命人来换洗。然后把累的昏睡过去的渐青抱到浴池去清洗。
两人入了浴池,被温水浸泡,升起一种舒适感,渐青慢慢睁开眼。
席牧正揽着她,亲自帮她洗浴,看见她醒来,他便问:“你还想要三夫四侍么?”
听他这语气,便知他心火未消,还在恼恨她呢。
呵,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想不到气量这般短小。渐青别过头去,不想回答他。
她不肯说话,席牧也奈何不了她,压下气闷,沉默着为她擦洗腋下后背,晓得她是个爱美恋香的,便倒了些花油香精,帮她涂抹。
气氛静谧,除了池中潺潺水声,便没有别的声响了。
渐青愈发困倦,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想要睡会儿,便听他复而开口,低声问道:“我想问你,你心里可曾有我?”
渐青犯了疲懒,敷衍地点头,枕着他的胸膛要继续睡。
席牧看出她明显的敷衍,当下不满地托起了她,“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好好说话,你是否像我这般,心中存了爱意?”
“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还纠结着爱不爱,有什么意义?”她被他问得烦了,挣开他的怀抱就要上岸去,回寝宫睡觉。
“你不明确的回答我,别想走。”席牧拉住她,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凝视着她潋滟的水眸,“你说,你心中有我么?”
渐青轻嗤,“有或没有,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心中没数么?”
“我不知道……”他表情有一瞬的迷茫,喃喃低语,“你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我始终猜不透你的心。甚至觉得,你离我很远很远……”
渐青神色平淡,“看待事物,有时候并不需要看得太过清晰明了,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不是很好么。”
“不,”席牧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安稳的生活固然好,但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我想要你的心,想要你如我对你这般真心爱我。若是不能确定你的心意,再安稳的生活,过着也没有意义。”
渐青抽出手,“你可真贪心。”
席牧眼睁睁地看着她爬上岸去,裹上真丝银袍,款款离去。
眼看她就要撩帘而出,他不死心地再次追问:“你心里,对我当真是一点情意都没有么?”
只见那窈窕的倩影微微一顿,接着继续前行。
席牧垂眸,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我痴心妄想么。”
默默穿上衣衫,他跟着出浴室,却见到女官彩衣、白雪二人候在门外。
“将军,公主她……并不是外表上看去的那么无情。”白雪小声说道。
“是吗。”席牧只当这两个丫头是在安慰他,但他堂堂七尺男儿,岂会为情所伤,哭泣流泪被人安慰?
白雪悄悄觑他,见他眉眼平静,似不信她们的话,心中暗急,努力说服道:“公主作为王室子女,自然不同于寻常女子。况且公主还是虞国的希望,幼时便接受太师的教导,学习礼仪和权术,这种环境长大的公主,便养成了深藏不露的内敛性子。所以,怎能奢望公主如坊间的姑娘一样,向您吐露心中情意呢?将军今晚,实在不应该逼问她……”
像她这样的性子,只能徐徐图之,慢慢打开她的心扉。越是着急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席牧唇角上扬,漠然道:“听你们这么说,本将差点就信了。”他锐利的目光直射二人,沉声道,“本将明白,你们希望我与公主修好,和睦共处,一同保卫虞国。所以来抚慰本将,便是怕本将与你们公主一拍两散,离宫而去。但本将告诉你们,大可放心,不必多虑。”
“不是啊将军,我们是真心想要开解您的,公主她……心中是有将军的!”白雪急急说道,看席牧如此不上道,按耐住跳脚的冲动。
席牧皱起眉,很不理解她的执着劝解,他挥挥手说:“罢了,不要再说了,本将又不是第一次在她这儿受打击了,你们不必再费心安慰我!”
“不是安慰。”彩衣表情沉静,缓缓说道,“原来将军如此地不自信,不相信公主心中也有您,所以才要一遍遍地猜疑逼问。即便我等局外人的提点,您也不敢相信。”
席牧呼吸一口气,“不是不自信。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曾经,他有多自信,如今,就有多自卑。当初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时常将自己当作她的夫君,而她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哪怕她不止一次地拒绝他,他还是认定她是自己的人,今生今世只能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