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劲夸张地大叫一声,顺势抱住景必果的腰,把人一起带倒在床上,景必果挣扎着要起来,梁劲偏不让他如愿,死活不松手,若在半年前,有人对景必果说有一天会他纵容一个人和自己亲近到这种地步,景必果一定不会相信,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干弟弟的缘故,景必果的心里居然产生一种“算了,让他闹吧”的想法。
两人正在炕上闹腾,梁姜氏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梁长虎。
景必果动作一顿,就好像被人当场捉奸了似的,他连忙推开梁劲下炕,脸上浮上一片血红。
梁长虎不悦地皱眉,他一眼就看出来又是自己家小子缠着景必果,对着梁劲怒道:
“都多大人了,还缠着你哥哥瞎闹,成何体统!”
梁劲也下炕穿鞋,他说道:
“我跟哥好呢!”
若景必果真的是个正常的男孩,梁长虎倒无所谓,但是必果体质特殊,梁长虎不知该怎么和梁劲说,只得转向景必果,道:
“你也是胡闹,以后不许这样由着劲儿!”
景必果感到脸上滚烫,连忙点头答应,
梁姜氏道:
“好了好了,必果和劲儿还都是孩子呢!”
然后又对必果说:
“明天你干爹要去镇上一趟,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就和你干爹说!”
景必果想了想摇头:
“没什么想要的。”
梁劲听了梁姜氏的话兴奋道:
“爹,我要跟你去!”
梁长虎摸摸梁劲的脑袋笑道:
“我明天是要去办正事,你跟着不方便,在家乖乖待着,不许闯祸听见没有?”
梁劲挺胸,道:
“我在家里保护娘亲和必果!”
翌日,梁长虎天还没亮就搭同村卖菜人家的马车往云城镇上赶,等到到了云城镇天已经大亮,梁长虎把从姜家村带来的兽皮土产买给镇上专收这些东西的商铺,而后熟门熟路走进一间牌匾上书“福来客栈”的店铺,此刻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福来客栈一楼大堂已经没有空桌,梁长虎看似无意地走到一张只有一个食客的桌前,对那人道:
“兄弟一个人?”
那人好像才看见梁长虎似的,连忙抱拳道:
“我就一人!大哥要坐的话请便!”
梁长虎道谢坐下,冲小二道:
“来二两烧酒,半价羊肉切片!”
小二应了,不多时将酒菜端上来,梁长虎待的小二走远,查看周围没人注意这边,这才低声对对面的那人道:
“李兄弟,怎么样?”
那姓李的估计是易过容的缘故,脸上的表情颇为死板,他低声回道:
“最近宫中没什么大变故,那边只是囚禁了邱长老他们,估计没有性命之忧。”
他顿了顿又问道:
“少宫主还好吗?”
提到干儿,梁长虎的表情软化了一些,道:
“挺好的,只可惜我家比不上宫里,少宫主也吃了不少苦头。”
姓李的叹气道:
“咱们也是没有办法才让少宫主在这等穷乡僻壤避风头,等到机会来了,一定把少宫主接回去!”
梁长虎点头道:
“李兄弟真是费心了,景秋水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那人道:
“夫人为了让言少爷上位,最近废了不少心机,梁大哥……你小心保护少宫主啊!”
梁长虎点点头继续低头喝酒,一壶酒见底就起身与那姓李的道别后,结了账就起身往外走。
这姓李的男人名叫李跃然,是白水宫里一个拥护景必果的长老的徒弟,梁长虎没被逐出白水宫之前,李跃然与梁长虎的交情就不错。前宫主过世之后,白水宫乱了一阵,李跃然假装叛变归顺敌方,其实一直偷偷给梁长虎递消息,景必果失势以后,正是此人冒死将景必果偷偷从白水宫带出送到辽东这边疆交给梁长虎。
由于李跃然对景必果有过救命之恩,故而梁长虎对他很是信任,一想起李跃然提及的言少爷,梁长虎一阵不爽快,景必果的娘亲名叫景秋水,这言少爷虽是景秋水所出却不是上一任宫主的骨血。
不过是个杂种!白水宫只有必果一个小少爷,也只能有必果一个少宫主。
梁长虎虽是对景秋水鸠占鹊巢的行经咬牙切齿,却也是无可奈何。
此时已经过了夏至,日头颇为毒辣,梁长虎也出了一脑袋的汗,梁长虎路过集市,看见有人在售卖刚采摘的樱桃。只见那樱桃一颗颗只有小指指尖那么大,红艳艳地堆作一堆,下面衬上碧油油的荷叶,看起来就像一堆剔透的玛瑙宝石一样。
樱桃算是较为娇贵的吃食,卖樱桃的小贩特地取了冰镇着,生怕樱桃腐坏,只见这一堆樱桃散发着丝丝凉气,在这夏日的午后,当真看一眼就让路人口中生津,光是想象也能品出那酸甜酸甜的滋味来。
梁长虎想着买些给梁姜氏还有两个孩子尝尝鲜,便上前掏钱道:
“给我称半斤。”
“好嘞!”
小贩麻利地称了樱桃,他取了一张事先摘了放在一边的荷叶将樱桃包好用草绳扎了递给梁长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