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话有些生气,道:
“什么和尚不和尚的,就不许他还俗吗?”
姚清清恍然大悟,连忙行礼道:
“安禅师叔好!”
安禅颔首微笑道:
“我上一次来得时候,清清才六岁,一眨眼也是个大姑娘了。”
景必果坐下,对安禅道:
“师叔这几年四处游历,还是没有窥破吗?”
安禅摇头:
“佛祖说,若不直下无心,累劫修行,终不成道。说来惭愧,我用了五年却还是没能看破,与其困苦无奈还不如还俗也罢。”
姚啸风摇头道:
“师弟,你也当真是莫名其妙,不知去哪儿游历一年带回必果,说这孩子和自己有缘就收了个徒弟,可是你又说你突有所得,想要再去看看名川大山,甩手掌柜似的把必果师侄往我这一放,自己一走就是十年,你再不回来,必果都要变成我徒弟了。”
安禅手里依旧捏着一串佛珠,闻言也感到歉意:
“我的确是亏欠必果这个徒弟,故而此次前来,除了来看看师兄,还想带必果一同去游历一番,开阔一番眼界。”
“什么!师叔你要带必果师兄走么?”
清清闻言,有些着急道。
安禅点头道:
“确有此意。”
姚清清大急,跳脚道:
“不要!我不许你带我师兄走!”
姚啸风平日颇为纵溺这个唯一的女儿,见她这样,有些愠怒道:
“清清,休得无礼!”
姚清清眼圈发红,瘪瘪嘴不说话了。
其实姚啸风也是舍不得这个师侄,虽说是师侄,但由于身为安禅的师父常年在外,景必果大半武艺都是姚啸风传授。偏偏必果根骨上佳,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比他自己的几个徒弟聪颖得多,人也长得也是翩然俊雅,姚啸风对于这个师侄一向也是颇为青睐。
姚啸风虽然不太舍得,但是也知道安禅开口要人,自己是留不住的,有些遗憾道:
“男儿志在四方,必果是应该出去多走走,以他的悟性,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啊!”
姚清清听父亲这样说,急得落下泪来,她拉着必果的袖子哀求道:
“师兄,我不要你走!你和爹还有师叔说你不走好不好?”
景必果还是那一副淡淡的温柔的神情,他摸摸清清的头发,说:
“你别哭,我走了,还有刘师兄他们陪你的。”
姚清清看见他此时依旧那副表情,气愤道:
“师兄,我和我爹对你那么好,你难道就不会舍不得我吗?”
她说完此话已经是满脸通红,她跺一跺脚,抽泣着跑出来了花厅。
景必果看见姚清清这样伤心,心里不免惆怅:
纵使对我好,可这里终究不是家啊!
景必果犹记得那一日,他采了野果回到与梁劲暂时歇脚的土地庙,他没找到梁劲反而看见一个和尚站在庙门口,和尚打量了必果一眼,突然眼神一亮,他问景必果:
“小施主,你在找什么?”
景必果被白水宫追杀,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被他吓得后退一步说:
“我弟弟不见了,你可看见过我弟弟!”
安禅不紧不慢回答:
“阿弥陀佛,若贫僧看得不错,令弟被人抓走了。”
景必果认定眼前此人是白水宫派来抓自己的,他很害怕,几乎想要转身就逃,但是想起梁劲说不定还在对方手里,脸色灰白道:
“我弟弟呢?他与此事无关,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安禅说:
“令弟现在在一个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的人手里。”
安禅说着眼角居然带出笑意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饶了我弟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安禅道:
“好罢,我可以遣人去救令弟,但你要跟贫僧走。”
景必果想都不想点头道:
“只要能保我弟弟平安无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安禅点头,对身后招招手说:
“好罢,贫僧会让人去救你弟弟,你自跟我走吧。”
直到景必果拜了安禅为师才知道初识那日对于师父安禅的认知真是大错特错,安禅在江湖中一直很低调,几乎没什么听过这个名字,但若是提及安禅的自在佛,恐怕武林中老一辈的人都会吸一口凉气。
据说这自在佛并非中土人而是自天竺赤足越雪山而来,没人知道他的年纪,传闻他内功诡异,身材奇长,枯瘦若骨,一身骨骼柔软异常,关节四肢可以随心所欲自如移动。
他因为行事全凭本心,不受普通的教条约束,故而被称作为自在佛。
后来自在佛创建了一个名叫三门宗的门派,收了不少弟子剃度受戒之后传授他从天竺带来的密宗柔术,这些人习了柔术以后不但骨骼柔韧异常而且身轻如燕,轻功卓然,而且由于三门宗有一种特殊的吐息之法,他们可以自如控制身体脉搏,屏起气以后可以做到僵冷如尸体,密封入棺材里三日三夜也不死,故而这种特殊的内门功法被称为三门功的同时也叫尸功。
这种邪乎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