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心喜欢，收下也罢。”许霆无奈道。

李健又摇头，只听得那女子称呼少女“霜儿”，这番人海茫茫，何处去寻？

许霆迟疑道，“莫非还有其他修士争抢？”

李健再摇头，难为情道，”斯人已去，芳踪渺渺，此番却是单相思。”

“求之不得？”许霆闻言笑起来，“即无缘便随缘，匆匆数十载，你再去见，不过黄土一钵。”

李健懒得和他细说，情缘之事，旁人只会看着呆傻。

连续几日，李健都是独自发愣，许霆将缘由悄悄告诉萍儿，惹的萍儿暗自垂泪，连房门也不出了。

许霆觉的这师兄妹尽是怪人，忍无可忍中将李健拽出，“既是红尘之事，便去红尘了断，你随我去二楼，找个雅座好好看那熙攘人群，庸庸碌碌自会让你明白。”李健纠缠不过，拍门招呼萍儿同去。

不大一会，萍儿低头走出，李健却未曾留意到萍儿匆忙抹去泪痕的脸，三人相跟着在二楼找了雅座，随意点两样清谈小菜，李健却多要了两斤酒。

凭栏而坐，窗下的人群比几日前还多。李健散去真气，拿着浊酒慢饮，往日无法下咽的酒水此时多少解去一些愁绪，眼神在纷杂的人流中扫过，期望能出现奇迹。

李健和萍儿各想心事，许霆拿起浊酒饮一口，皱眉不已，望望萍儿的眼神若有所思。

“各位行客好，多有怠慢，‘闲云居’说讲这便开始，若是诸位尽兴请多加些酒水慢慢斟饮，若是不好还请恕罪，给老汉留些脸面。”清木敲击声中，沙哑的声音响起，二楼不知何时已上了不少人，此时都安静下来，显然都是要听说讲的。

李健回过神来，望望许霆。

“每日此时‘闲云居’都会请说讲艺人来此祝兴，昨日我便听过。”许霆压低声音道。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娱乐方式，李健勾起好奇，静下心来听说讲艺人开讲。清木三响，沙哑的男声传来，“黑水间恶蛟生事，救情郎妖女斩仙。老汉接着上回说···”

上一回不曾听过，李健一时听不明白，不免着急，许霆笑笑低声解释道，“这故事讲一个蛇尾人身的女妖恋上凡尘间的一个男子，妖怪、修士都是不容，多番阻挠拼杀，最后蛇妖将那一界妖、仙斩杀无数，耗尽修为炼出五彩神石封闭了灵气、妖气，从此化为凡人和那男子厮守。”

李健点头，明白了大概。

“这故事各州说讲艺人都会讲，结局却又不同，不知这里是如何？”许霆轻声接道。

李健听着说讲艺人抑扬顿挫的嗓音，不觉品出些味道。

正讲了半个时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霜儿，这故事你听过数十回，还不生厌？”

李健猛的惊住，正是那妩媚女子之声。神识放出，穿过屏风大多数被折回，模糊感觉空无一人，再伸展仅存的几缕神识又有屏风尽数挡回，看不清女子在何处。

“韩姨，再陪我听一回么？”刻意压低的声音撒娇道。

李健惊喜万分，正是那少女，没有真气辅助，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如此近的距离内李健听的清清楚楚。

说讲艺人明显被女子的话语影响，顿了顿继续开讲，幸好那处再无动静传出，沙哑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二楼。

李健急急思索，如何去见那少女，想到那妩媚女子的修为和手段，决不敢贸然闯入，得想个什么办法？李健急切的转动心神。

清木再响三声，说讲人交代今日便讲完一回，明日继续，说些告罪的话退去，二楼喧哗之声渐起。李健大急，顾不上许多，故意大声对许霆道，“这故事不错，我却还听过另一个人、鬼的故事，许兄弟想不想知道？”

许霆愣住，看李健不断打眼色，难不成这要在此说讲？忙道，“好，好，李兄快快讲讲，在下迫不及待。”

李健看许霆上路，暗暗打手势赞赏，清清嗓子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故事从不知何年何月的何处开始···”

李健侃侃而说，将宁采臣和聂小倩的凄美爱情故事娓娓道来，兰若寺改成不知名的道观，燕赤霞正是降妖除魔的修士，黑山老妖的残忍恐怖讲诉的栩栩如生，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不断有压低的声音传出，或惊讶、或喜悦、或悲泣。李健的讲法和说讲艺人完全不同，故事紧凑不用拉出多回，形象的表述更是扣人心弦。

-- 作者有话说 --》

第五十一章 痛并快乐

终于快讲到结尾时，李健却是停口不讲，许霆和萍儿焦急的望过来，“后来怎样？”

“后来怎样？”又一个声音响起，屏风入口处的锦帘被掀起，李健苦思多日的少女闯进来。

“是你？”少女认出李健，诧异不已。

“原来姑娘也在此处？”李健暗笑，不提故事结局。

“小倩和宁采臣到底如何？”少女急问。

李健刚要说话，雅间内娇笑一声，那妩媚女子已走入，“小兄弟好雅致，在这里讲起故事来？”

李健脸微红，自己的小手段被神秘女子看穿，不知怎样解释。

“不错，不错，难得听到如此缠绵的人鬼之恋。”又一人走进来，李健望去，却是位美的不象话的男子，精致的脸庞吹弹可破，白皙中透着一抹嫣红，连女子也自嫌惭愧。

妩媚女子脸色微变，腻声向着闯入的男子道，“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聊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