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危矣……
满朝文武没有人应声。漆泽钺低着头微微张了张嘴,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到如今,他是什么也说不了,打了败仗的是自己的儿子,是整个漆家的骄傲,可是漆权玉却连连败北。整个东线战役,连续的败仗中,半点没有看到这个凤翎青年才俊指挥军队的能力……
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能说什么,局势摆在面前,没有人敢于妄言。
皇帝叹息了一声,一挥手道:“漆泽钺!”
“微臣在!”漆泽钺上前一步,躬身应答。
“你乃是三朝元老,先皇钦命的辅政大臣,先皇钦点的武平侯,我神策军的军团长。在军队方面,漆将军有着无人能及的威望,如今东线危机不解,正需要老将军的满腹运筹,朕封你为平东大元帅,赴东线作为虎贲军团和四方军团的总指挥,全面接手四方军团和虎贲军团!务必将无耻炎娑赶出我凤翎土地!”小皇帝慷慨激昂的说着,又是一掌拍在了御案上。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不由得身子抖了抖。漆泽钺躬身领命。
“神策军暂时交由武策代管,待到漆泽钺元帅凯旋之时,再重掌神策军帅印。”小皇帝一口气做了下面的安排。
没有人吭声,武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武将班列之中,欣然上前一步领命。漆泽钺面无表情的将神策军的兵符交了出来,内侍接了过去之后,又交给了武策。
兵部侍郎成均低着头斜眼看他,心中很是不快——这满朝武将,再不济,却也轮不到这个祸害啊!成均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连儿子都已经能跑能跳了,可是心底里依然是不喜欢武策的。
退朝之后,武策自然是趾高气昂,而漆泽钺的目光有些复杂——君心难测,皇帝的意思,漆泽钺也不明白,这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去前线?可是不带一兵一卒,去了前线又怎么样?全面接手四方军团和虎贲军团能改变什么?事实上无论是铁石宽还是自己的儿子漆权玉,都是军中运筹帷幄的好手,他二人无法力克阳鼎瑜,那么漆泽钺并不认为自己不带一兵一卒的过去,对整个战局有多大影响——打仗就是打仗,排兵布阵固然重要,但是打仗还是要人去堆的……
是皇上太小太天真了吗?
孙晏走在漆泽钺的身边,眉头紧锁:“泽钺兄,皇上今日的意思,是要你单枪匹马去东线啊……”
漆泽钺苦笑一声:“东西两线同时开战,如今的帝国确实已经无兵可用了。”
“那泽钺兄有多大把握?”孙晏急忙问道。
“别人不相信权玉,可是我相信他,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她要输的仗,有我在,也没有多大赢面,事实上,兵法战略上,她并不输给我,武功甚至要高过我,唯一比我差的就是经验而已,虎啸城一破,事实上,东线已经丢了最稳固的防守,铜川城一丢,宣武城的城防并不怎么样,除非就是再退一步到齐龙山脉的齐龙关,但是这也很危险了,因为齐龙关一破,就意味着打开了帝国中部门户,我凤翎皇城将直接暴露在炎娑军的眼皮下。”漆泽钺有些忧虑的开口道。
“那泽钺兄可有什么好办法?”孙晏听得有些慌,他与漆泽钺本就是多年的老友,如今更因为漆权玉和锦荷的关系而自然的有了种亲家的感觉,这样的大事,除了因为关系倒整个帝国的命运,让人放不下之外,当然也有私人感情导致的担忧在里头。
“皇命难违,既然皇上相信我,那么我漆泽钺自然要使劲浑身解数,去解东边的围,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这算是我拼了这一把老骨头,回报先皇的隆恩了……何况,权玉在东线,如果她一直不能打破僵局,那么她将成为凤翎罪人,她是我漆家的子孙,是我漆泽钺最心疼的儿子,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一辈子,我要为她保驾护航!如果我们能将炎娑赶出凤翎当然最好,如果不能,那么我一把老骨头,也活够了,这骂名便加在我漆泽钺身上便是……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保权玉。”漆泽钺铿然说完,一挥衣袖,便朝着宫外而去。
只留下孙晏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中有着深深的赞同——这是一颗做父亲的心!漆泽钺愿意用自己的命和名誉去维护漆权玉,而自己,岂非也愿意用自己的命去维护锦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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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小皇帝的身前摆着奏折,可是他的目光却没有焦距的穿透了奏折和御案,不知道聚焦到了什么地方。
武策已经来到身前,躬身,拱手,轻轻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小皇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在神策军是交给你,否则,朕真的不放心。”
“谢皇上信任!”武策躬身诺道。
“皇城在你手上,也就是在朕手上,武策你对朕忠心耿耿,朕当然不会忘记你,以后你只管好好听朕的话,你武家必然会光芒万丈……”皇帝的目光终于落回了武策那有些兴奋的脸上……
为帝王者,总是要找些甘于为自己卖命的人,就算这人并不是那么优秀,但是只要是忠心耿耿,那么便犹如自己的手臂一般方便。
“密报,崎川已经发兵,正赶往葫芦镇,等崎川援军一到,西线之围自然解除。到时候崎川友军会直接开向东部,助我将炎娑赶出凤翎。所以战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