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衍甚至细心地指挥所有的人,将阴沉沉的书房,全都换上漂亮的摆饰,请人擦拭所有工具桌子之类的,她第一次住在温暖又光亮的书房内,虽然娘亲老是埋怨她生下一个嗜好乖桀的女儿,总是爱窝在书房而不是乡房内,一天没看书肯定会死在床铺上,即使如此,也没有人刻意将书房整理得华丽堂皇,舒适又体贴的侧房。
她大胆又露骨地望着风衍高挺而优雅的背影,不自主地扬起骄傲的笑容,风衍的体力好好,站整天都不会累,依然精神气爽地忙碌,跟风衍相比的体能和指挥能力,宝蓝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女孩子。
自从有了风衍伺候自己,她被人当作女孩子宠爱,而不再是异者,彷佛她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大家闺秀。
风衍细指优雅地轻敲着白齿,思考着最後一箱行李该安置在哪边,秀眉一皱,四周微热的视线频频打断思绪,却也只能抿起嘴角,耸肩笑一笑。
她的眼光过於大胆,整天下来看好戏般盯着他全程忙碌指挥,害他身陷於险恶的男人堆当中,只能戴上笑脸面具,没办法对色慾衡流,素质低落的士兵们动怒发火。
不过,宝蓝这样紧迫盯人也好处,他只要稍微动根手指头,暗示着背後有东方獟中意的军师在一边坐镇,这群色胚便开始回神听令地忙进忙出,他可以大方地使唤这群男人帮忙更多杂事,例如擦擦染血墙壁,血渍与尘埃所污染的桌椅,清掉灰尘过多的书架等等。
确定所有的人都离开书房,他将所有的菜肴盖子一一打开,摆置在圆木桌上,扬起头的瞬间,他直接掳获到那双迷糊又不知回避的无邪眼眸。
「该吃午膳了,小姐。」他直接扣住那双眼眸,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知道,我、我有看到。」作贼心虚的宝蓝直接吐了兰舌,缩着肩膀,慢慢地摸索着桌沿,爬出书桌堡垒,她开始後悔为何没把桌子摆满山高的书本。
她吞咽着口水,眼前从小看到大,菜色都差不多的菜肴,忽然间变为彩色新奇的美食,有风衍的艳治衣摆连结着锈工精美桌巾与华丽菜盘,所有的摆饰都是出自於风衍过於挑剔的审美眼光,讲究工巧与礼数所陈设出来的午膳。
她内心有股飘飘然愉悦感,好似自己被人当作皇上般伺候用膳,而不像以前东征西闯,只要吃掉餐盘内全部的简菜米食,便开始跟书桌与军布图搏命。
举筷的秀指一转,指向显眼的大功臣,宝蓝撒娇似的请求,「风衍来,来坐这边,我们一起吃饭,菜很多,也帮忙吃一点。」
风衍挑眉微笑,「喔?我只是一名下人,不方便跟宝蓝用膳。」嘴巴轻薄自己是一名下人,下半句很诚实地叫唤着小姐亲昵的名字。
唉啊,他又犯了下克上的老毛病,谁教宝蓝太稚嫩又可爱,忍不住侵犯主子的威严,跨过尊卑分明的界线。
他轻搂着宝蓝的肩膀,拉张椅子过来直接坐在娇羞的宝蓝身边,眼眸望见她期待眼神,心中一股暖洋洋热流穿过全身,喜欢宝蓝以主子身分请他入座的虚荣感,让他感到被受宠爱。
呵,渴望得到尊宠的寂寞妃子。
「桌上只有一双筷子,你就帮我夹菜。」这种心情真要不得,他是个男人。
风眼收起自怜伤痛,挑眉微笑,贴在白嫩小耳畔边,大胆放肆地要求。
宝蓝耳根子一红,她被他有力而温暖的手臂给搂入一份倚靠当中,连爹地都不曾如此亲昵,危险的侵犯警铃大作,又不舍得脱离这份温暖堡垒。
既危险又安全,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好像生病了,完全无法理解这份矛盾。
「怎麽了?还是我帮你夹菜,宝蓝。」风衍眨了眨美艳双眸,看她发楞起来,迷迷糊糊模样,换做是在後宫,她老早被人给鱼肉。
风衍将搭在宝蓝肩膀上的手往前移,探手握住宝蓝举筷小手,正打算夺筷时,小手直接抵抗着,紧握不放。
「不用,我来就好,我───我也可以的。」
她脸颊一红,身体直接往桌子上靠着,牵引着小手上的大掌,直接攻往一块猪肉,由於菜盘过远,风衍不由得将身躯硬是往散发着淡香娇躯倚靠。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来不及收手,宝蓝专注於夹菜的小头,直接转头面对着他,那双无邪又美丽双眸映入他的艳丽俊容,以及刹异神色。
一张一阖樱唇似乎在呼唤什麽?脸颊碰着了暖风,激起一股热流骚动,几乎要淹没所有理智。
他无法细想,一股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