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乐却上前阻拦:“碧如,你虽然是伲王家的女婿,但今天你是客人,怎好让你动手呢。”
“爸,你甭客气,我既然已经成了王家的女婿,就是你半个儿子。”笑了笑又说:“爸,我就是劳碌的命,不做事没劲。”
伯乐笑得合不拢嘴,春勇却伫立一旁,呶着嘴,玩弄着衣角,心里苦涩。
这时彩云提着淘米篓从园里进来:“妈!米淘好了,可以烧饭了。”
菜不一会拣完了,钱爱娣直起身来,觉得四肢酸麻,他伸了个懒腰斜睨了女婿一眼,见他正同伯乐说话,便乘机插嘴道:“碧如,我想顺便问问你,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如一时语塞无言相对。
伯乐见了急忙打断她:“你少罗嗦,这种小事轮不到你我管,让朱家自己去了结。”
“小事?这还是小事?若是你们不拿出威势摆平她,叫伲彩云怎么在朱家过日子?还不被人家踩在脚下欺负。”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吧。碧如已经是大人了,我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钱爱娣自讨没趣,赶紧溜进厨房做菜。伯乐见堂屋中只剩下翁婿俩,便给碧如沏了杯茶道:“伲彩云年纪轻,从小娇宠惯了,她仅会一手针线,识几个字,家务活还需让她慢慢学。不过也不能让她过份依赖,总之你们该相互忍让才是。”
碧如点头称是,心想还是读书人通情达理。彩云将米倒入锅里,加上适量水,盖上锅盖后朝弟弟喊道:“春勇,米加好了,可以点火烧饭啦!”
春勇无精打采,心情苦恼:“哦,知道了。”伯乐忽地心念一动,朝刚从厨房出来的女儿喊道:“彩云,你过来。”
彩云一点也不敢怠慢赶紧走了过来,“爸,什么事?”
“我刚才正跟碧如说呢,他都点头答应了。从今以后,你们都成大人了,凡事都要相互体贴互相沟通。”他忽然一脸深沉。“你们二人可谓是患难夫妻哪,看来一切都是天意,你们可要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真情和缘分哪。”
二人凝眸对视,心照不宣。一阵油香味随风飘来,香味四溢,沁人心脾,引得众人馋涎欲滴。于是,伯乐从厨房取来酒菜,招呼女儿女婿入座就餐。
酒过半巡,又见钱爱娣托着一盆热气腾腾的荠菜炒肉丝端至桌上,她正眼瞧了下女儿道:“彩云,你尝尝妈的手艺。”
彩云尝了口,连声称好。
钱爱娣是个出色的家庭主妇。王家家属小康,平时也常沾些晕腥。于是这母女俩也便学会了一手家常厨艺,比起穷苦一些的人家连过年都吃不上一顿鱼肉,因此王家上下已是心满意足了。
碧如虽然平日不喜多言,但伯乐看出他十分机灵。乘着酒兴,道出了他蕴藏已久的心思:“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现在李传奎入狱,就算不判死刑,至少也得关上四年五年。这可是你们朱家重新崛起的好机会。”他见碧如专注地看着他,便接着说:“你只需跟元吉叔商议便可。到时我会说服徐大金一起帮忙。我想最好跟元吉兄碰个头,他威望高经验足一定会有奇招。”
“我只是担心李家会派人买通官府,一旦李传奎出来就麻烦了。”碧如在旁盯着他,眼里充满困惑的神情。
彩云却道:“你做你的,他的,井水不犯河水。”
“说得轻巧。”伯乐朝她一瞥,沉声道:“这次李传奎栽在我们手里,他一旦出来定会疯狂报复,哪还容得仇人翻身的机会,所以打蛇一定要打七寸,我们要设法收集李传奎的罪证,就算不判死刑,起码也得让他关上十年八年。等到朱家东山再起,便可与之抗衡了。”
“爹,你常说做人要正直忠厚,就算对付敌人也要赢得光明磊落。”彩云悄眼看父亲,一脸担忧。
碧如道:“我与李贼有着血海深仇,就算用点手段又便如何?”
彩云猛然一怔,抬起头来,露出一脸惊异。
“到了,到了,你看,伯乐兄……
随着一阵说话声,三人已来到屋前,碧如抬首一看,见竟是叔兄和郁振亮,他先是一惊,随即露出笑容迎上前去:“叔叔,哥,师叔。你们怎么都来啦?难得相聚,快请进。”然后腾出椅子请三人入座。伯乐随即直起身来招呼三人一起用餐。但三人均说已用过午餐,然后便坐在一旁品茶闲聊。
伯乐特别留意师弟,见他提着皮箱一脸风尘,知其必有隐情。便试着问道:“师弟,我知道你来肯定有事。”伯乐笑望着他。
郁振亮放下茶杯道:“说来也巧,我刚进村子,便在观音堂口遇上两位老兄,所以一同前来,说来惭愧,只因黄占魁买通官府,提前出狱,前来苦苦追杀,因此被逼无奈,前来投靠师弟,只怕要打扰些时日了。”
“我们俩还客气啥?”伯乐笑了笑,忽然心念一动,眼睛闪亮,“你来我还求之不得呢。我有个想法;一来你可帮我一起教书赚钱,你学识渊博,这我是清楚的。二来你又可教我儿子,女婿练功夫,农村天地广阔,大可作为啊。”
一听此言,郁振亮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长叹之余,这才想起,忙从包里取出一些水梨糖果分发给众人品尝。
忽见元吉频频给碧如暗递眼色,伯乐见他刚欲动身,便道:“元吉兄,我还有大事跟你商量。”
“大事?”元吉只好重新坐下,洗耳恭听。伯乐非常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