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碰上个这么爱自己的女人。
“抒子,你知道我不能。”他沉缓的声音一点点往下坠,坠到无边深夜,看不到光。
程抒沉默,索性和阖眸休息,两人听着厨房里水龙头淅淅沥沥的声音,仿佛一股冰凉的溪流,从头凉到尾。
寒露垮着肩在外面走着,手里的垃圾早扔了,林周言的家就在前方,清冷的灯光从窗户薄透而出,照着几颗奄奄一息的兰花。
“露露姐,你怎么出来了,药我给买回来了,咯。”邹团伸手递过去。
寒露瞧了瞧,马夹袋里放着各式消炎药与消毒酒精,还有几种不是很常见的药物。
寒露揉了揉他的脑袋,“谢了。”
“别……别揉脑袋,赶紧回去吧。”
“着什么急,我还没问你学校的事呢。”
邹团抓着脖子,“真搞不懂你这人,我学校有什么好问的。”
寒露敲着他脑袋,两人一同走到她老家门前的台阶上坐下,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望着门前慢慢建好的路基和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房子,有片刻走神,过往的许多纷杂的东西蜂拥而至。
她晃了晃脑袋,回归正题,“你就说说林家湾中学这几年的变化,我就大概知道什么问题了。”
邹团吐槽,“神秘兮兮的,露露姐你真是搞调研的?”
寒露嗯了一声。
邹团砸吧砸吧嘴,认真回答,“要说变化,也就是越来越差了吧,学生交不起学费大多辍学,好的老师留不住,渣得要死的老师整天混日子,不好好教书。”
末了,邹团一笑,“当然也是没什么人愿意学,稍微好一点的班级也就一二班了。”
寒露凝视着台阶,脚下因为一条死蚯蚓引来众多蚂蚁争食,她随口报了几个老师的名字,邹团表示一无所知,这些人早就不在,唯一一个他认识并且知道的那位女化学老师,在这个月主动辞职离开。
“没了,我知道也就这么点儿。”邹团摊手。
寒露笑笑,“挺多的了。”只是没想到不在的这么多年里,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咱们回去做饭去。”
邹团却急着问,“现在几点了?我妈该找我了,我先回家了,记住露露姐你还欠我饭呐。”
寒露还未回答,邹团瞪着小腿一溜烟人就没了,但不过几秒又跑着步折返回来。
“露露姐,我记起来一件事,听我们班班长无意中说林家湾中学弄完这上半学期就要倒闭了,说是没人愿意支持旮旯里的农村学校。”
寒露本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一跳,可邹团这一句话让她脑袋嗡嗡作响,停止思考。
倒闭?
这样的结果和预想中脱离轨道,相差甚远。
“啊,知道了。”寒露心不在肝上,敷衍了几句,压下心头升起的不适,匆匆赶回林周言家里。
“哎哟卧槽,你终于回来了,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没出什么事儿吧?”程抒搭着个椅子向外张望,终于见到她。
寒露说:“没有,路上和邹团聊了一下。”
“嘿,这小子还挺出乎我意料,关键时刻总能起点儿作用,看来是上次教育起作用了。”
寒露没搭腔,一盒盒拆开药品,打开消毒酒精,帮两人去血迹,程抒非要抢在前头清理伤口。
寒露没辙,贤妻良母般给程抒清理伤口,包扎伤口,不曾想程抒包扎完就往外溜,美名其曰“都这么晚了,我家里老母早睡了,我偷偷溜进家门,完全没问题。”
灯光清冷,酒精味儿冲鼻,寒露抱着一大推商品挪到林周言身边,他从她回来就没睁过眼,全程也没怎么开口讲话。
寒露敲了敲旁边的玻璃桌,林周言没反应。
寒露抱着药的手一松,散落在沙发上,低头嘀嘀咕咕,没一会儿开始用酒精棉球擦拭他的左眼。
手不听使唤发抖,抖得堪比长江索道,寒露暗自骂自己,不就是清理伤口吗,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
呲的一声,躺在沙发上的人动了下,双手潜意识抓着自己的胳膊。
“林周言?林周言你醒了吗?喂?”
喊了好几声没反应,寒露垂首低眸,努力稳住手继续清理,殊不知自己正在以怎样的姿势正对着林周言的视线。
林周言微微睁眼就看到她上衣领口夸张垮下来,露出里面风光,白色蕾丝小吊带内衣包裹着两个圆润的小馒头,并挤出一条恰到好处的浅沟,而她的腰还在往下弯,隐约露出紧实的腹部。
“叫鬼呢,老子没睡。”他轻声哼唧,缓缓睁开眼睛。
寒露一怔,拿着棉球的手抖了抖,掉在了地上。
林周言命令她,“给我拿个镜子,我自己来弄,不指望你抖得跟筛糠样儿的技术。”
寒露噢了一声,问,“你有力气自己擦吗。”
林周言将手背到身后,试了下,空虚抓不住的感觉,他还没恢复。
寒露等着他的回答,他谜一般沉默,后又继续躺回沙发上,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可是她走路的声音,手扶过脸上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耳边挠着。
“你衣服上也都是血,换了吧。”
咔哒一声,林周言听到她在解自己的皮带,他眼睛骤然睁开,紧紧盯着她,眼中积蓄着暴风雨。
“寒露,适可而止。”
☆、十一棵树
寒露假装耳聋,一本正经地扒他的裤子,刚将裤子退至大腿处 ,露出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