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正做得端的人,这会儿倒把功劳都记到自己头上,实在是羞煞人了,还是说些旁的吧。
“他家贩的何种茶最金贵?难不成是兰眉?”
“兰眉也算是在其中,不过有一种雀舌象是更为稀少。”萧缜对于品茶在意的不多,只知在沈家品过的那几种都为上品,“你有空儿可与宁心瑜请教,她自是比你夫君知晓的多。”
“当然要多与她请教,这般有情有义的女子可难得遇上呢。”薛媌自问这会儿心中未有酸意,可那话说的就还是让人生了岐义。
“媌儿你一向不喜与这样的女子往来,为夫才私下处置了此事。”
薛媌听着萧缜话里的意思倒象怕自己瞧不上宁心瑜一般,他也是太小看人了,“我是真心敬服她这般的有情有义,哪里就如你想的那样小肚鸡肠?再则说,既做了你夫人自然就要夫唱妇随,成人之美行慷慨之事总还是懂的。”“是,媌儿说的是,只我一个人心窄的,总还记得人家唤我做‘小哥哥’。”萧缜这话说的薛媌再度扭过身去,才不和他一般见识。萧缜见薛媌这样子反倒得了意,跟着便凑了过来,继续调戏良家妇女,“今儿个才知道媌儿也是只母老虎,那小丫头被你喝斥的都要羞死了。”
“哪个和你嚼这舌头?”薛媌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发了一回脾气就成就了母老虎的名号,这真是强加之罪。
“你且别管这些,只说你那会儿可真是醋劲儿上来了?”
“困了,想睡了。”薛媌闭起了眼,想着今天这人算是丢到家了。
,萧缜当然懂得什么是适可而止,看着薛媌微微颤动的睫毛他终是会心一笑,其后便紧紧地将醋坛子搂在怀里一道睡了。
第五十八章
宁心瑜再见到薛媌时,总觉得她比先时热络了许多,她自问自己一操贱业的女子不该与人家太过亲近,谁想倒是自己多了心,薛媌象是没一点儿轻视的意思,至少她面上全然是和善亲近,倒让她更加多生了自惭形秽的念头,越发觉得也就她这般姱容修态的大家闺秀才配得起那雍容质雅的萧大人。
“你兄长说怡园的茶最金贵的要数雀舌,可是真的?”
宁心瑜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薛媌口中的兄长便是萧缜,她恍惚的笑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如今是得遇贵人,肯伸手相帮并得以脱胎换骨有了一番新天地,只不过终是人言可畏,陆怀瑾入京后若真是就此前程似锦,自己要该如何呢?
“妹妹在府中只管随意些便是,你我不过自家人闲话罢了。”薛媌好一会儿未听到宁心瑜说出半个字,只当她是个凡事斟酌、不大轻易张口的性子,加之新进府时又被自己夹枪带棒的话震慑了一番,因此这会儿便和颜悦色地劝导她放开些无妨。
“嫂——嫂说的是,”宁心瑜初唤薛媌自然是不大顺口,好在对于她这般的生涩薛媌只是装做未在意,旁人自然也是无从笑话,因此她才得以将下面的话稍稍流利的道出,“其实那雀舌入菜最是与众不同,单品那味道反不如兰眉香气绵长。”
“原是这般,那想来是你兄长头一遭用那菜品觉着新鲜,回来才与我有这一说。”薛媌依着对萧缜的了解,知他平日少用些个稀奇的菜式,是以对它才记得牢了。
“嫂嫂有所不知,怡园的雀舌凤丁是为一绝,尝过的人无不赞叹。”
“那就烦妹妹教嫂嫂做上一回,也好讨你兄长的欢心。”
宁心瑜未曾想看似矜持的薛媌倒也有爽朗直接的一面,她哪知这是薛媌为与其早些融洽特寻的借口,如此这般地聊着聊着两人便同去了市集,为的是采买那品质上佳的嫩茶,因依着宁心瑜所言,这菜必要那芽叶初展、细嫩肥厚的雀舌才行,下人挑的总是不大中意。
薛媌一半为着与宁心瑜多些机会相处,另一半确也是为讨萧缜的欢心,二人最终是一并逛了市集,之后又去茶馆坐了坐,宁心瑜倒也真是未让薛媌虚了此行,坐在那里将所品之茶一一比较给她听,说的那是一个头头是道,想来本性就真个是心细如发,独可惜在怡园这两年的好时光未能多加雕琢。
“以后入京就难喝到这新鲜的兰眉了。”薛媌话入正题,引着宁心瑜随自己正视眼下该面对的情形,果见她没了刚刚的巧笑嫣然,面上渐生不安。
“妹妹可是舍不得了?”
“嫂嫂说笑,这东西再好也不过就是个入口的东西罢了,喜欢了就多用两口,不喜就丢到一旁,妹妹轻重还是能分得清的。”
“到底是妹妹心里明白,比之陆公子不知要强多少倍。”薛媌一听这话音就知了她心意大概,眼前不过就是差个人极力劝和了。“他倒也不是分不得轻重,以往行事都是因我拖累之故。”宁心瑜这话说完脸上神色已趋黯然。
“妹妹说的傻话,陆公子这般牵挂与你便可见是难得的重情之人,此等德行才让人放心将重任交付,你若执意不肯答应他入京才是真个拖累他呢。”
“嫂嫂此话怎讲?”
对于宁心瑜的明知故问,薛媌也不介意,“陆公子这才学得人赏识是轻而易举,你兄长认定他留京是十有八九,你若再不给他个清楚的告知,他定会因此心绪不宁,于正事上也就少了筹划,若真是就些在殿上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