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义的。”
“我哪里还敢管得了外,内由我做主就谢天谢地了。”
薛媌听她这口气显见得不是气的一日半日了,但人家夫妻两个打太极自己怎么算也是个外人,不好说她,也不好多说驸马爷的错,免得将来人家两人蜜里调油的时候都嫌自己多嘴多舌,此时倒是寻个正经话题才好,“皇上龙体如何?
她这话问完果见月珍火气全无,面上皆是哀痛之情,手上的帕子用力地绞来绞去,声音却轻得不能再轻,好象还有一点儿不肯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就是现实,“父皇怕是凶多吉少,母后与三哥这两日在寸步不离地守着呢。”
“二殿下要什么时候才回得来?”薛媌此时想不起旁的,只想着自己的夫君与李重正恐怕是休戚相关,她为人/妻者自然是维护他为首要,旁人此时怕就只余个淡淡的影子,况那也本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倾慕罢了。
月珍听她一问倒支吾起来,“说是正在路上呢。”
薛媌见她稍显踌躇便明白,月珍恐怕是不想见到两位皇兄兵戎相见,她三皇兄若能抢先一登大宝,则兄弟二人同室操戈的局面便可避掉三分,况她母后心系何人也都是各自心中有数,不过是大家面上未说破罢了。
薛媌就此不再深问,只与其又闲谈了几句,却终归是心绪杂乱,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再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一路在后面送她出门的宫人倒是将月珍大动肝火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白,却不想是件喜事,至少放到此时薛媌的身上她就会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
原来月珍前几日刚刚得知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可这喜讯对她而言却是来的太过突然,因她成婚后还有着一些被娇惯了的孩子心性,想着生产之苦太过可怕,又想着做了娘亲后更不能肆意玩闹,因此这婚后一年多她可都用着避孕的汤药,而驸马爷嘴头上答应的那是一个爽快,近几个月却背着她让人将汤药换掉,她如今还如何开口说不要这已落地生根的‘种子’,连根拨的胆量她是没有的,驸马爷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看着是好性情,可真要是发起脾气来那也有暴烈如火的时候,月珍公主领教过一次后便再不肯撩他的老虎须子,就算这次与他闹别扭也只是在宇文皇后面前撒撒娇罢了。
驸马爷却于人前再次展现他了行事的得体宽厚,任月珍强词夺理的使完小女人性子,末了却还是温柔体贴地回禀母后,‘月珍身娇体贵,如今又有了身孕,不宜太过劳累,可否先让人送她回府歇息一阵?’
宇文皇后的心里对这性情和善的驸马一向是赞赏有加,而人家在她面前的这番言辞,明摆着又是把月珍当成掌上珠一样的宝贝,她这为人母者如何不喜子女如此,况她自己的女儿自己心中有数,贵为公主,小小的娇蛮是一定的,因此当着驸马的面倒将其训斥了几句,之后便命宫人送她回公主府。其实这里也有宇文皇后的一份私心,如今宫中的形势虽说可控,但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说无变数呢?女儿自然还是留在公主府稳妥。
心事重重的薛媌从月珍处回了府,连晚饭也吃不下两口,饭后萧夫人见她的面色不好,反强打精神开导起她来,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心乱如麻,长子平日的行事虽说谨慎小心,但终归还是年少,如今更看到就连一向沉稳的儿媳妇都面显忧虑,她怎还会平静得下来。
“娘亲不必挂心,夫君他凡事都有分寸。”薛媌没想到萧夫人见自己面色沉重倒想着要劝解起来,只不过她终是不精于世故,说出来的言语宽慰人心也是有限,反倒让被她宽慰之人生出更多的无助感。
“你若能真是这般想就娘就放心了,瞧你这一晚上茶饭不思的。”
“娘亲多虑了,我今儿个去月珍贵主那里走了一趟,突然听说她有身孕了自己却还是一点儿动静没有,这才烦闷。”薛媌此时唯有顾左右而言它,虽说她这也算是实情,但这等小事哪里能和眼前的即将到来的大阵仗同日而语,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系于此。可总还是要找个话题让萧夫人开解,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果然,萧夫人面上缓和了许多,嗔怪着她道:“你这孩子倒是个急性子,缜儿都未能如你这般上心。”
薛媌在心里回了一句,‘他许是比我还急呢,生怕自己无后,落个不孝的罪名。’
“你嫂嫂要几月里生?”萧夫人终于又回复到几分平常的模样。
“恐怕是明年正月里的事儿。”薛媌听着萧夫人这话,心里却一激灵的想到了皇子府中的宗凝,她——怕是这两日就要生了吧?这孩子来的也太是时候,偏要赶在形势迫在眉睫的当口,就不知他以后的福气是厚是薄了?
“那是还早,”萧夫人顺口说完了这句,又顿了顿道:“生儿育女也是强求不来的,你和缜儿成婚过几日才足年,别想的太多了。”
“我就是觉着差不多该有了。”薛媌见着婆婆真心诚意的安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