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的意思?”说话间,已经缓缓地走到了姜衣璃的身前。
沈墨欢的声音很轻很淡,但是若有似无的,姜衣璃听在耳里,总觉着透出一股淡淡暧昧的气息,在夜色迷蒙中,缓缓地弥漫在自己的身边,漂浮着,萦绕不散。
“这些都是你的事,”姜衣璃被沈墨欢站在身前娉婷玉立的身姿搅得心头大乱,她倔强的转过身子,嘴硬道:“不必告诉我。”
沈墨欢眼波里有陌生的情绪流转,映着月光,显出几丝深沉来。她循着姜衣璃转过去的身子跨过一步,又将她之前拉远的距离合拢。“嫂嫂关心,不是么?”倘若你不关心,你就不会问。
或者说,你本不是会多问的人,但是你却为了什么,而动了心。
沈墨欢心底有些什么焦躁地叫嚣,似乎就要冲到胸口,呼之欲出。她看着姜衣璃的侧脸,淡薄的嘴角轻抿,随后松开,张了张,却不知要如何描述心底的那股子悸动。
嫂嫂,或许...或许我们,真能如七七那般,对同为女子的对方交心?
这般想着,沈墨欢就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在姜衣璃房里的那抹淡吻,瞬间擦过的触感,却犹如擦火点燃的烟花般绚烂。
姜衣璃不懂得此刻沈墨欢心底的挣扎和冥想,但是她光是瞧着沈墨欢的那张近在身边的脸,就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她别开了眼去,却只觉得自己如今能扭转开来的只有视线,而再也逃不出那心底渴望愈拉愈近的念想。
可是,这般萌动的心声,对于此刻的姜衣璃而言,却并不见得是多好的现象。
因为她知道,她没有这个权利,就连动情的一个念想,都不可以。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失去了自由选择的权利。
不接近你,才是真正能保护你的唯一办法。
心头颤颤的疼痛着,这样无助的心情,姜衣璃已经不想再多想。她只能藏起所有的话,不去看沈墨欢,也不再去理会心底发颤的感觉。
“墨儿当担得起这世间最好的男子的疼爱,我看那张家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子。郎未婚女未嫁,墨儿还是不要把话说的这般绝对,多相处相处总是没错的。”说着,姜衣璃就整了整衣裙,笑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墨儿也早些歇着吧。”
姜衣璃这番话说的淡然如常,但是乍听上去,却总透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之态。她说完,也不等沈墨欢回话,就转了身,循着之前的去路离开。
留给沈墨欢一个异常冷淡的背影。
到了第二日早晨,姜衣璃照旧早早地起了身,梳洗打扮过后,就出了门去给沈家二老和张濂一家请安。
本想着些许会撞见沈墨欢,而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忐忑,但是用早膳时才得知原来沈墨欢一早就出了门,去了书苑。明明该是松下一口气的,但是转念间,却最先生出的,竟是一丝丝的失落。
早膳吃的平淡,全席只听得沈老跟张濂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只有沈母和张夫人偶尔插来几句话,但是都不咸不淡。
吃的乏味,眼前的一碗粥食就也只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
长辈们没有吃完,她自然是不能先行起身离开的,所以,姜衣璃就低头拿着勺戳着碗中的一小块油条,听着长辈们之间的闲聊,不知怎地,思绪就不自觉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沈墨欢在时温浅的笑容,想她声音里特有的清冷和动听,想若是她在,那么必定不会说些这般乏味的话。这般想着,就开始觉得,要是她在这儿,该多好。
不须多时,却又忍不住苦笑。
自己,竟是这般想她。
仿佛在这偌大的一个沈家大宅里,除了沈墨欢这三个字,这个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在意和另眼看待了。
就这么轻易地,攻城失陷了。
自顾自地发着呆,还好再回神之时,便见沈老已经有着沈母扶着站起了身,跟张濂一家离了桌,往后院走去。
她也忙不迭地站起身,正想要行礼退下,却见不远处张钧晟的声音响起:“世伯,眼下时辰尚早,墨儿一人在书苑,我想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止了脚步,姜衣璃支着桌子,看着张钧晟,一阵发愣。
“哈哈,恐怕帮忙是次,想见墨儿才是主要的吧?”沈逸砚闻言低声打趣,只是这些话,说者无意,但是听在姜衣璃的耳里,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玩笑了。
只见那边张钧晟但笑不语,面色温淡,却全然没有要否认的意思。沈老只是一径抚须而笑,随后对望了一旁的张濂一眼,才点头道:“要得要得。那就让逸砚陪你一道去吧。”
“不必不必。”张钧晟闻言摆头道:“听说二嫂嫂怀了孕,还是在家陪二嫂嫂吧。叫车夫载我去就好,不必劳烦砚兄了。”
沈老有些为难地看了张濂一眼,虽张钧晟说得有理,但是总不能怠慢了他。思索再三,沈老余角瞥见怔站在桌前未动的姜衣璃,这才偏头唤道:“衣璃,你之前也跟着墨欢去过书苑,这一趟你就陪着钧晟去吧。”想了想,“路上多多担待着,不要怠慢了。”
姜衣璃忽地被唤住,还有些发懵,待得回神明白过来沈老的意思,面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心底里情绪翻滚,但是姜衣璃却只得默默叹口气,依言答道:“是。”
主意一定,沈老很快就吩咐了下去,不多时,沈管家就准备好了马车,候在了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