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几次眼神示意他稍放缓和,只怕林骁的言语会更刺耳伤人。他不是有意要欺骗欧阳毓灵的,只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靠近她是有利可图。虽然此番目的达到了,但他的心却痛了起来,因为他没有忘记,欧阳毓灵昨日在他怀里哭诉时的无助,他可是亲口答应要陪着她永不离开的,可不过一觉功夫,欧阳毓灵醒来后,他却毁诺了。给了希望,有带去失望,这对刚刚面临丧父失势之痛的欧阳毓灵该是多大的打击?她的心该有多受伤?她该有多恨自己?
皇甫瑾瑜想着,又想起了昨日她在自己怀里哭诉的模样,蓦地心剧烈地跳动,他伸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感受得到来自那里的美妙跳动,然而,慢慢的,原先因欣喜而颤抖的手掌,却慢慢收紧成拳。
皇甫瑾瑜紧揪心口,闭着眼,神情痛苦。他骗了李思晗、辜负了母妃,因为他,一个女子身份的她,竟然对另一个女子动了情,还是一个将于自己水火不容的女子!
“三爷,您没事吧?”林骁在皇甫瑾瑜身后焦急地问道。
“没事!派人跟着。”皇甫瑾瑜淡淡道,他早已习惯将无限的苦楚都融成一个淡然的神情。
“是!”林骁抱拳应道,却是欲言又止。
☆、乔装
欧阳毓灵的马奋力疾驰,而她亦没有回头,不是不想,而是怕!她怕一回头,那个温润如玉的白玉,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便会锁住她的心神。不,不行,她还有很多大事未做,她不能沉溺于儿女私情。
欧阳毓灵的强大就在于她的无情无爱,二十几年的皇家生活,她早就习惯了封闭自己的感情,做到对权势地位以外的东西不屑一顾。她一直都很清楚,那高高在上的鎏金龙椅,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才是她想要的,而其它东西,不过是陪衬,有便有,无则无,她不会强求亦不会觉得惋惜,这便是孤高冷傲的毓灵公主,这也是她有别于元嘉皇帝众多儿女的地方,也正因为此,她才深得元嘉皇帝的喜爱。
告别了失忆的混沌,欧阳毓灵知晓她将要做回往日的毓灵公主,可是想到此,她的心却隐隐痛起来,这段日子来与白玉相处的情景一幕幕地浮现在自己眼前,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话语、他的怀抱,一一涌上欧阳毓灵的心头,在她封闭的心撬开一道缝,抑或说是一道迎接阳光和感情的门。闭目深深吸气的瞬间,她终于明白,原来她的情感,不止为父皇开放,也为白玉,一个如冬阳般温暖、如春风般轻柔的男子。
日夜兼程,欧阳毓灵终于在第二天的上午到达了另一座城,不过城墙上贴着的捉拿钦犯的画像和城门口处那一排排凶神恶煞照着画像检查的士兵,让她不敢贸然进城。
因为,她阳朝的毓灵公主,此刻竟被描绘成了朝廷钦犯杨某,所犯罪行是盗窃。
“哼!盗窃?”欧阳毓灵一阵苦笑,她盗了啥,晋王的皇帝梦吗?“皇叔,你好狠,先是杀手暗杀,后是张榜缉拿,明着暗着,双管齐下啊!”欧阳毓灵牵着马,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欧阳毓灵清楚,她这样进城必定会被当作朝廷钦犯缉拿归案,甚至是就地格杀,就算是亮出公主身份,也无济于事,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谁见过公主,谁会信她就是公主?再说了,就算有人信她是公主,也无异于是向晋王透露她行踪,到时就怕她还没被恭迎回京,就已被刺杀在半路了。
不行,自己得乔装一下!欧阳毓灵想定主意,刚想上马往回走,却听得一声蛮横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喂,别走!”
欧阳毓灵闻言骤然心惊,她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可就因为她驻足时间太久了,引起了怀疑。欧阳毓灵缓缓回过头,便见一个着甲的巡查官,带着一队士兵向她走来,那巡查官展开手中的画像,对着欧阳毓灵打量了一眼,说道,“把你脸上的面纱摘掉,让我看看!”
该怎么办?摘了面纱,她一定会被当作钦犯拿下,可若不摘呢?欧阳毓灵快速审视周围情况,围着她的士兵只有十几个,如若她立马翻身上马,突围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不过这样一来,肯定会有追兵,而她的身份也是会暴露的。
“摘掉面纱,听到没有!”那巡查官不悦地提高了音量,周围地士兵也都握住了手中的大刀,警惕地盯着被围在中间地欧阳毓灵,一副严阵以待缉拿钦犯的模样。
欧阳毓灵的手缓缓移上,脑子里在飞速地寻找破解之法,而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夫人,原来你在这啊!”紧接着一个湛蓝身影挤进了包围圈,来到了欧阳毓灵身旁,抓起她的手,说道,“夫人啊,不是说好要带你去看大夫治脸上的病的吗?你怎么自己偷偷跑着来了。”那人脸上长着胡须,皮肤暗黄,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欧阳毓灵寻找到了亲切感,她心头一喜,也松了一口气,任由那人紧紧地捏住她的手。
“这是你夫人?”
“是。”
巡查官闻言,心中的猜疑倒是减了几分,因为公告上说的朝廷钦犯是一个孤身的女子,不过……他打量了一眼欧阳毓灵,见她弯弯的眉煞是迷人,突然起了几分色心,想要见见那面纱下的将是怎样的绝世容颜,于是说道:“那让她把面纱拿下?”
“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家夫人得了一种怪病,脸上长了各种极难看的疹子,怪吓人的,我怕大人看了会做噩梦”皇甫瑾瑜说着,注意到巡查官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