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此人。
只见他是个肤色白嫩的圆脸太监,约莫三十上下,眉毛眼睛都是略弯,就是这会儿完全不笑,可瞧著却还是有点儿喜气,不过在嘴角右侧有一颗痣,较为触目。
“打量我做什麽?叫你换衣裳呢。”那太监翻了翻白眼,“利索的,里头等著你呢。”
欢颜涨红了脸看看他又看看那衣服,他这才像是刚明白似地一笑:“原来你是想让我出去你好换衣裳?”欢颜红著脸点了点头。
他冷笑起来:“就这麽换。你是进宫给皇上做奶妈的,我得检身。”
欢颜一怔,脸皮都紫了。“奶……奶妈?”
“怎麽了?你还当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
“可……”欢颜还想继续说,那人已经不耐烦起来:“快一点,是不是要我给你脱?”这人分明是个太监,可他一挑眉毛的时候,居然有股自然的杀气流露出来,吓得欢颜浑身一冷。
在这异样巨压之下,她不得不转过身去慢慢解开身上的衣带。
那太监总管始终站在她身後,直到她衣裳褪下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衣服时,他忽然伸手一扯,将她拎的转过身来,欢颜上身此时已经脱了,立刻双手护在胸前,脸孔紫涨,眼中更是泪水盈盈。
岂料那太监伸手又扯她的手:“拿开。”欢颜正要使劲护著,他不知在她身上哪里点了一下,她顿时双臂软垂下来,竟是再也提不起来,呆呆地看著他凑过来在自己shuāng_rǔ上仔细地又摸又闻,她惊恐万状却又丝毫动弹不得。
“几时生的孩子?”总管语气倒是平平。
“八……八月……”
“奶水不够了吧。”他说著又在她rǔ_jiān上轻捏数下,又在她腋下闻了闻这才退开一步,临退前又在她腰侧一点,她顿时感觉双手的麻软感消失了,只听他又在催:“快穿衣裳。”她忙不迭地一件件套上身,等全部衣带都系好,那太监已经很不耐烦:“跟我来。”
说著转身出去朝殿的另一头走,一边走一边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这内殿,你的份内事就是供皇上奶水,明日开始御药房会给你送催奶水的汤药来,每天都得喝干净了,平时不能踏出这大殿半步,记住了吗?”
欢颜现在对这位太监总管已经是惊惧非常,听了他的话忙答应著,心里更是烦乱非常,怎麽是……进宫来作奶妈的吗?那个皇帝……不是已经很大了吗?可是,一想到这里,那日的情形又重现出来,她顿时感觉连手指头都要颤抖起来。
这偌大的宫殿似乎正张著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进去!
(10鲜币)三十八、再见他
和这位让人害怕的总管保持著一定距离,在大殿内穿行不久,欢颜看到自己被领到了一处书房里,总管再度叮嘱她守规矩这才离去。
他一走,欢颜顿时觉得那种无形的压力缓解了不少,不过她还是不敢乱动,偷偷地四下张望,她面前正对著一扇圆窗,窗前是一张极大的书桌,摆了笔墨纸砚之类,两旁一溜的书架古玩架,摆设的都是她从没见过的东西,这里就连一只茶碟儿都显得格外精致。欢颜不敢再看,垂头靠在门边站著。
片刻後有脚步声过来,她垂著头,正看见一袭淡青色裙摆停在了眼前:“就是你吗?”听声音是个女的。
欢颜答应了,也不敢抬头去打量,那女人又道:“别在这等了,今日估摸著是不用了,明天一早来吧,记住不能过了卯时。”说完那女人就示意她离开。
欢颜依稀记得回去的路,虽摸索著绕了点弯路,也总算找到了,回到屋里刚坐下,就有宫女送来了饭食,倒是颇为周全的菜肴,只是她胃口全无,勉强吃了点,那宫女也就撤了。
这一夜她总是半梦半醒,就算睡著了做的也全是可怕的噩梦,一惊一乍地熬了一夜,再睁开眼时天色还是全黑,可她再也不敢躺回去了,只好抱著膝盖缩在床上静等卯时到来。
等到窗外总算响起了打更声,她忙起身刷洗,东西倒都在屋里,一下就打理好了,她整整衣裳朝外走,冬天的早晨亮得迟,这会儿天色还是很黑,四下里也寂静,只有长廊上几步一盏的风灯指引方向。
她凭著记忆在长廊上摸索著转来转去,终於听到一些人声,快步过去,果然见到十数个宫女成排地端著托盆朝一个大殿里走,一边还有许多小太监垂首站立,其中一个看到她顿时伸手一拦:“哪个宫里的?”
欢颜一抖,正不知怎麽回答,却听一个女子声音:“瞎了你的狗眼,瞧衣裳瞧不出来麽?”正是昨天那个女的。
欢颜转头,这才将这女人看了一眼,容长脸,杏眼含威,虽是宫女打扮,可气派却不比别的宫女,大概是个管事的。那太监经她一喝,忙退後一步:“哦原来是她呀,姚姑姑,您请吧,里头正等著呢。”
那姚姑姑朝欢颜招手让她过去,将她上下打量了,目光稍为和蔼了些:“挺素净的,正是要这样,跟我来吧。”欢颜忙跟著她往里走。
进了大殿,便见这里点了无数蜡烛,照得亮如白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