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太子睡相真好。阿笙,你不知道,我起先一直担心太子睡觉乱动,半夜把我踢下床。一不小心五体投地,你主子就变成名副其实的丑女了。”
“你不担心来到宫里各种规矩不习惯,居然担心这些?”阿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还穿朝服?”
石舜华:“先去给皇上请安,然后再给太后请安,必须得穿朝服。幸好一年里头穿不了几次。否则,这些朝冠、朝珠非得把你主子的小身板坠趴下。”
“朝冠和朝珠饭后再戴。”阿笙道,“先用膳再上妆,还是先上妆再用膳?”
石舜华想一下,起身拉开帷帐:“爷,醒醒。”
太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福晋?”
“是的,你的福晋,昨儿刚娶进门的。”石舜华晃晃他的身子,“妾身想上妆。”
“喊你的丫鬟。”太子经她提醒,回想起昨夜他的福晋居然敢嫌他不行,顿时没了好脸。
石舜华心想,不行还不许别人说啊。今晚不行,我还说你。
“妾身说的是上妆。”石舜华指着自己的脸。
太子猛然睁大眼:“你还要扮丑?”
“妾身也不想啊。”石舜华心想,我不是要,而是天天都要,“可是怎么跟汗阿玛解释?”
“直说便是。”太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石舜华:“你觉得汗阿玛相信吗?你昨儿都不信妾身,还认为妾身包藏祸心。”
太子呼吸一窒,他昨儿说了?好像没有,又好像说过:“…那,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扮成昨儿那样。”
“妾身可以慢慢变好看。”石舜华道:“三五个月变一个样,几年之后宫里人习惯我越来越好看,不用解释,他们也会自己找出原因,比如宫里的饭菜养人。”
“几年?”太子再次瞪大眼。
石舜华点了点头:“又不是几十年。何况我跟你过日子,你知道我不长相不凡就行了,管他们怎么想去。他们觉得我平凡,我还觉得他们傻呢。
“只不过是多涂几层深色的粉,点几颗麻子,把眉毛画粗一点,就认为我很丑,眼皮子也忒浅了。爷,你说是不是啊?”
太子不想回答:“你的意思孤眼皮子浅?”
“您不一样,您是被流言所误认为我很丑,没仔细打量我。”石舜华笑道:“爷,殿下,可不可以吗?”
“你为何对扮丑如此执着?”太子非常纳闷。
石舜华心想,换你因为长得美就被文人墨客骂两千多年,你恨不得此生变成钟无艳:“因为古往今来,长得美的女人没好下场。”
“怎么没有?”太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石舜华盈盈一笑:“那你说说,妲己、貂蝉,西施、玉环,哪个下场好?”
太子噎住,摆摆手,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随便你吧。”
“爷,别这样,您说的妾身可伤心了。”石舜华埋怨地睨了他一眼,“我这样做也不全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汗阿玛如果知道妾身长得美,你今天睡到太阳出来还没起,回头一准找机会斥责你。反之,汗阿玛不会惩罚你,还觉得跟我这么平凡无奇的人共处一室,真是委屈你了。”说着,顿了顿,“咱俩打个赌好不好?”
太子瞥她一眼:“赌什么?”
“赌去见汗阿玛的时候,汗阿玛因为我丑而同情你,不但赏赐丰厚,两个月后选秀,还会给你选几个美妾。”石舜华道,“叫阿笙给咱俩做个见证,如果你输了,以后东宫大小事都听我的。”
第5章 太子爷头痛
太子打量她一番,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过,就像你刚才说的,只傅深色的粉,点几个麻子,把眉毛画粗,不准再像昨儿那样把嘴巴涂很红。”
“昨儿是嬷嬷涂的,妾身已经擦掉很多了。”
“那你怎么不全擦掉?故意的吧。黑眉配红唇,偏偏脸色蜡黄,唱戏的也没你会糟践自己。”
“不加黑眉和红唇,妾身是个黑美人,一点也不平凡。”石舜华一见太子瞪眼,连忙说:“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有黑眉就没有血红的红唇。”心说,眉毛太粗和五官不搭,相当于整张脸毁了一半,和宫里那些“螓首蛾眉”相比,她今天依然很丑,“也希望殿下能一言九鼎。”
太子:“当然。更何况你是孤的嫡福晋,毓庆宫本来就归你打理,你输了,孤也会把毓庆宫交给你。”
“既然殿下这么说,咱俩也没必要打赌了。”石舜华扭过头道:“阿笙,传令下去,殿下说以后东宫所有事都听我的。”
太子一怔:“孤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啊。”石舜华道:“妾身是你的嫡福晋,东宫归妾身打理,不就是说所有事都听妾身的?爷,你可是一言九鼎,不会这么快就想反悔吧?”
太子噎住:“…你,你故意的?”
“没有。”石舜华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话是你自己说的,妾身不过是顺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