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要人,就会派人去找汗阿玛。”
“听你的意思,昨儿冲撞你二嫂的人是你舅舅?”太子问。
胤禛嗤一声:“他算哪门子舅舅。佟家的隆科多见着我都知道问声好,他在路上碰到我能装作不认识。”
“你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太子道,“那个人怎么得罪他了?”
胤禛道:“他是我额娘最小的弟弟,被乌雅家那老两口惯得无法无天。昨天那个人刚到京城,走路的时候估计只顾得看沿街店铺,一不小心踩到他的脚,他就要揍人家。听街上的人说,那个人想还手来着,但还没抬起胳膊,他的四个随从就把人家按住一顿打。把人家打老实了,他就打算自己上去再揍人家一顿,不巧被二嫂撞个正着。”
“乌雅氏虽说是包衣,也算是官宦子弟,怎么跟个泼皮无赖似的?”太子诧异道。
胤禛喝口粥,继续说:“你常年待在宫里有所不知。京城那些八旗子弟整日里游手好闲,斗鸡走狗,无所不为。要不是挡着二嫂的去路,被二嫂丢进顺天府,他能把人打死。”
“这,这么无法无天?”太子瞠目结舌。
胤禛道:“我第一次听说时比你还意外。”说着,顿了顿,“跟他们比起来,九弟、十弟以前调皮捣蛋只能算过家家。不过,大部分是庶子和不用承担家族重担的幺儿。”
“嫡长子也这么无法无天,八旗子弟就全废了。”太子听到他轻飘飘的话,瞪他一眼。
胤禛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继续喝小米粥。
太子见状,便说:“待会儿你回城一趟,告诉顺天府尹,这种事必须严惩,以正歪风邪气。”
“那我额娘可能会亲自去找汗阿玛哭诉。”胤禛提醒道。
太子摆手:“没事。你嫂子肚子里揣着尚方宝剑,汗阿玛不会说她一句不是。对了,别以孤的名义,以你嫂子的名义。待会儿孤把你嫂子不舒服的消息放出去。”
“二嫂病了?”
“不是,有点中暑,歇两天就好了。”
托石舜华的福,胤禛从太子这里弄到一个自鸣钟和怀表,上个月四福晋过生时那天,石舜华又派人送个怀表当作贺礼。
今儿又因为石舜华怀孕,太子心情好,缠到一个翡翠花瓶,胤禛暂时不希望太子妃出事:“那我吃过饭就去。不过。弟弟不方便出面,你给我个人。”
“奴才跟四爷走一趟?”霍林试探道。
胤禛抬眼一看是刚刚给他拿花瓶的太监:“成,就你了。”擦擦嘴,放下筷子,抱着花瓶向太子告辞,到院里走不动了。
霍林冲着他的背翻个白眼,明知故问:“四爷,怎么了?”
“汗阿玛对二哥真好。”胤禛看到箱子里紫檀木雕如意,水晶双鱼花瓶、白玉莲瓣洗、玛瑙光素杯等物,眼馋的吸吸口水,“这么多东西,二哥和二嫂什么时候能用得完啊。”真替他们愁得慌。
霍林又想翻白眼,可一想到成年的几个皇子,只有这位没在皇上面前告过他主子的状,“福晋也犯愁没地方放。不如奴才问问殿下,四爷再选几样?”
胤禛大喜,刚想说快去,话到嘴角觉得太不矜持,想了想:“算了,二哥已经给我一个翡翠花瓶了。”
霍林心说,那你倒是走,别站着不动啊。
“还是让奴才问问吧,又不碍事。”霍林不等他开口,就跑到中堂,“爷,福晋说那么多东西没地方放,如果四爷想要就叫四爷再挑几样。”
“又没地方放?”太子惊讶道。
霍林道:“福晋说,新建的房子得给小阿哥留几间。”
太子一想,还是他媳妇儿想得远:“那就让他挑吧。等等,看着他别挑太多。”
“嗻!”霍林跑出去就说,“四爷,殿下叫你再挑三样。”
“替我谢谢二哥。”胤禛转手把前一刻当成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翡翠花瓶扔给他的侍从,翻箱倒柜,反复对比,太子站在廊檐下看得头疼,胤禛才挑出三样。
起身时,胤禛眼角的余光瞥到太子,顿时脸一热,很是赧然道:“谢谢二哥。”
“赶紧滚蛋。”太子嫌弃的摆摆手,“孤多看你一眼就眼痛。”
胤禛嘿嘿笑了笑,抱着东西就走,也不在乎他一脸不耐烦。
“四弟怎么一来就问你要东西?”石舜华见太子进来就问,“他很穷吗?”
“他穷个鬼。”太子道:“汗阿玛偏疼孤,这一点孤承认,但也没委屈过他们。赶上汗阿玛心情好,他们没少管汗阿玛要东西。孤从没要过,东宫那些东西都是汗阿玛赏的。”
“自鸣钟和怀表这两样稀罕,他想要妾身理解。”石舜华道,“怎么连翡翠花瓶也要?又不是什么精贵物件。”
太子道:“他哪管贵不贵,看着新奇,看着喜欢就要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估摸着要习惯了孤也就习惯了。今天怎么样,头还痛吗?”
“好多了。”石舜华道,“屋里放的冰太多,阴冷阴冷的,我想出去转转。”